对劲。
她的手上也杀过不少人,死人的表情大概差不多都是一个特征,可明明她只是失手把剪刀扎在了他的大腿部,他怎么可能会死?
凌剪瞳一把扔掉沾着血渍的剪刀,捂住口鼻,轻轻地蹲下身子,刚刚要伸手试探宋元的鼻息,忽的,一阵凉风就吹进了凌剪瞳的衣领,她以为窗户没有关,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而且围了一圈的人。
这些人的表情,有惊恐,有难以置信,有惊吓过度昏过去的,还有镇静自若的。
凌剪瞳在看清他们每个人脸的时候,大脑猛然一片空白,这种不好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到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那种恐慌和害怕,是前所未有的。
她起身,连退了几步,面对大家狐疑的视线,她连连摆手解释着:“你们别误会,这宋元不是我杀的,我……我刚才……我也不知道他……”
一向伶牙俐齿的凌剪瞳,这个时候竟然失语了。
世间有那么多的词汇,她竟找不到任何的词可以为自己辩白。
宋元就这样躺在血泊当中,身子慢慢变得僵硬,宋桢的目光也变得阴鸷地可怕:“阿福,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少爷的?”
阿福脸上还沾有宋元的血迹,他颤抖地举起胳膊,指向了一脸无辜的凌剪瞳,开口道:“就是她,我当时路过窗外,就听到她在和少爷争吵,我就看到她用地上的那把剪刀,捅死了少爷,血当时就溅到了窗户上!”
大家的视线又落到了遗落在地上的剪刀。
这下人证,物证都在了,好像这件杀人案就已经铁板钉钉了。
“不,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跟他说的一样,我承认我是一时情急的情况下,捅了他一刀,可这一刀是在大腿上,怎么样也不会致命,我也不知道宋元是怎么就倒在地上,然后就死了的,你们相信我,我不是杀人凶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给我的!”
凌剪瞳一身红衣站在中间,拼命的辩驳着,可周围那些陌生的目光,让她顿时心生寒意。
慕惊鸿站在一侧,神情也是少见的凝重,要说这人证物证都在,当时这屋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况且凌剪瞳之前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给宋元,这也就给杀人制造了动机,按理说,杀人凶手就是凌剪瞳不错,可……
他抬眸望着手足无措,还在解释的凌剪瞳,为什么她的眼睛……
无论凌剪瞳解释多少遍,甚至嗓子都已经沙哑,可宋桢就是一口咬定是她杀死了他的宝贝儿子。
宋桢脸上满是愠怒,他望向一旁的同样脸色苍白的凌鹏,语气冷冷道:“凌老爷,出了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
凌鹏咽了一口口水,神色满是紧张,本来已经攀上了朝廷,便可让凌府一辈子衣食无忧,又可以有强大的后台做后山,可现在……
凌剪瞳眼睁睁地看着阴森的凌鹏步步走来,她的眸光开始闪躲起来,嘴边的那声“爹”还没有喊出口,蓦然左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了过来。
那巴掌打的狠厉,凌剪瞳的脸颊顿时就涨起老高。
慕惊鸿双眉微微蹙起,脸上竟是露出一副复杂的神情。
“爹,你……”凌剪瞳捂着疼痛的左脸,五官都要因为这一巴掌而变得扭曲僵硬。
“我凌鹏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竟敢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丢尽凌家人的脸面!我……我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不要再喊我爹!”凌鹏的厉声一声高过一声,圆目怒睁,字字如同惊雷一样劈在凌剪瞳的天灵盖上。
凌鹏没有再给凌剪瞳任何的脸色,他转身就跪在了宋桢的面前:“宋大人,这个逆女跟凌府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杀要剐就全都交给您处置了。”
凌剪瞳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卑躬屈膝的身影,这就是凌剪瞳的父亲,在关键时刻,不是想着该如何救她的亲生女儿,而却是急的跟她撇清关系,不让她连累到他的权势和钱途。
一旁的黄氏和凌琳更是一副还不容易摆脱了累赘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厌恶万分。
宋桢根本就不理凌鹏,而后高声喊了侍卫,让人押着凌剪瞳入了刑部的死牢。
慕惊鸿从头到尾看着这变故发生在凌剪瞳的身上,他以为她会哭,可到了末了,她被五花大绑地押下去,眼睛都执拗地不肯留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