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
黄素妍声音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顾知意心中一叹,却挑了挑眉,语气尽量的轻松。
“不相信?怎么说我也算是有点能力的,护你一个小女娘轻而易举……”
话还没说完,顾知意被人一把抱住,黄素妍趴在她的肩膀上,忽然低声抽泣了起来。
刚开始的声音还压抑着,到最后抽泣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眼泪渐渐的落湿了小姑娘的衣裳,左肩传来了黏腻的触感,顾知意的心微微一抽,拍了拍她的背。
不知是不是错觉,黄素妍微微一顿后,哭的声音更大了。
顾知意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等黄素妍冷静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小姑娘松了口气,悄悄的动了动有些麻的左肩,黄素妍的声音很不好意思。
“我给您按按吧。”
本以为这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做不来伺候人的事,但意料之外,黄素妍的手艺竟然格外好。
左肩传来了酥麻的感觉,肌肉舒展开来,痛并快乐着。
“家中祖母身子乏力,我跟着医女学过几招,也是因为这个清风大王才经常……”
她咬紧唇,颇为懊悔。
顾知意面色不变。
“有能力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不慌的。”
她的态度,真正的让黄素妍松了口气。
在受到伤害之后,旁观者的态度很容易给受伤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他们的安慰,懊悔以及自责,会化成一把刺向受害者的剑。
顾知意的态度却让人寻味。
仿佛她遭遇的不是天大的祸事,而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
就像今天出门,被蚊子咬了一口,不值得让人放在心上。
【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吧。】
黄素妍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死志渐渐褪去。
她看着面前闭目养神的小女孩,手下的动作越发轻了,神情也渐渐坚定下来。
她跪在地上。
一袭黄衣,腰杆挺直如青竹。
“从今天起,黄素妍的命,是您的了。”
顾知意张开眼眸,眼中露出了一抹无奈来,伸手为她眼角擦去泪痕。
“如果一定要一个理由才能活下去,就暂时把我当做那个理由吧。”
“日后若哪一天想开了,这条命,还是你自己的。”
……
这边岁月静好,而京城那边,诸侯王却没有一刻消停。
“算算日子,永安走了也有十来天了。”
吴广王突然出声,手上捏着一颗白色的棋子,谨慎的下在格子交叉处。
“按照士兵们的脚程,过不了多久就该到南宁城下。”
他的对面,衡山王只摸着白胡子,眼睛半眯。
“小丫头片子,还是太过年轻了些,意气用事啊!”
听说这次出行,有许多世家都押了宝,只跟着公主四处行走。
如今看来,这宝是压错了。
南宁易守难攻,区区四万兵马拿不下南宁,那小公主的步伐被拖累住,早晚得向京城求援。
只等京城的这几万将士离开。
他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名正言顺的接手京城。
衡山王:“顾如晦若是知道,怕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吴广王:“咱们又没做什么,还给了那么多银子,小孩子家家的,我们这也是让她成长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怀好意。
正得意着,下属突然急匆匆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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