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雅兰和李恪约在一家咖啡会所里。
星巴克是不好去的,没有包厢。张雅兰根本没有信心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如果在大堂里发飙,她也不用做人了。
李恪倒是无所谓。
进了包厢,这次张雅兰的气势已经完全被打消了,文文静静地靠着包厢的角落坐着,像是一个贤妻良母一样,视线微微低垂,含蓄婉约得很。
李恪第一反应是走错地方了,这肯定不是张雅兰,甚至还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张雅兰泫然欲泣,目光缓缓挪到李恪脸上:“李先生,你真的要对张家赶尽杀绝不成?”
李恪这才确定,还真是张雅兰。他走进去坐下,有点好笑地问:“赶尽杀绝?这话是从何谈起啊?一直不都是你们对我要打要杀的吗?我想想,上次是怎么说的?噢,对了!‘你就等着接招吧!’是不是这么说的?”
张雅兰脸上羞恼交加,眼圈红了起来,眼泪如断线的滚珠一般滚滚而下:“你既然有靠山,为什么不早点说明?非要诱骗得我跳这个坑,”
李恪要了杯拿铁,一边喝着,一边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意态安闲,半晌才说:“靠山,背景,这都是要靠自己去赚的。我之前说得很明白,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俯仰不愧。这话你没有听进去吧?光琢磨那些歪门邪道,不是活该被坑吗?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张雅兰拭了拭泪,心里暗暗伤怀。今天股市一开盘,张家的产业全线跳水,还有不明游资在拼命做空,试图将张家的股份一揽全收。到收盘的时候,资产竟是已经缩水了一半。几个大股东早早地把股份转手了,只剩下张家嫡系在苦苦支撑。
一日之间,风流散去,只剩一地鸡毛。
张雅兰正要说话,只听那边李恪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想来,小漫那边已经动手了?”
此言一出,张雅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巴骨直冲上来,心里大喊一声,果然是你在算计我!但是就像李恪说的,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事情已经定局,接下来就看李恪到底有多大的胃口了。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正是张雅兰现在的感受了。
“算了,我认栽,张家产业任由你予取予求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雅兰咬咬牙,心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李恪摇摇头:“这事儿自会有顾家和你们张家沟通,到时候无外乎是商场的那些勾当。你很明智,张家只要有一个部长在上面,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倒。我和你见这一面,只是想把未来可能扯皮的事情先定个基调。既然你已经表态,我就不用操心那边的事情了。”
张雅兰突然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却是无论如何都收不住,神差鬼使地说出口来:“你就只是为顾家考虑?你自己就这样把这件事情撇开了?”
李恪耸耸肩:“我管那些事情做什么?我还有工作呢,这边才是重点。”
张雅兰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做个科员,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方向,能有什么出息?
她眼波流转,看了眼李恪,又像是微微羞涩一般垂下眼帘:“李先生,如果在顾家不开心,我们张家随时欢迎你过来。哪哪怕是我也”
说到这里,张雅兰脸上恰到好处地泛出两片浅浅的红晕,低下头,接下来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李恪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张雅兰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张雅兰又羞又怒,恨不得在李恪胸口咬上一口,才解恨。
“你还是没有了解事情的真实面貌,这事儿再也不要提起。”李恪想了想,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不妨把话说开一些,也省得张家以后怀恨在心,还老在自己身上使劲:“顾家的事情是通天的,关系到接下来至少五十年的世界局势。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你的视野要放长远。”
李恪的话并非虚言。华夏璀璨五千年文明,底蕴在全球首屈一指。只是这些底蕴现在都保存在修真界这边,如果一次爆发出来,这力量可就非常可怕了。
张雅兰半张着嘴,愣愣地看向李恪:“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