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日光斜斜地照进屋里,照在中年男人的头顶上,发出一圈晃晃的油光,我的心中一阵厌恶,地中海来了。
他嬉皮笑脸地坐在了按摩椅上,焦念桃有些疲沓不热情亦不冷淡地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他的面前,开始拿工具给他修指甲。
“丹烟,什么时候好的呀?我听念桃说你生病了。”地中海一副嬉皮笑脸的皮条脸。
想到他当初在酒吧撩起焦念桃的衣裳,想到他的老婆哭喊着去我的病房大闹,想到母亲为了给她那五万元钱的医疗费,低声下气地给汪哲昕打电话要五万元钱,我的心里满满的。
懒得搭理他。
我没有说话,把眼睛瞟向了窗外。
“丹烟,张总反复跟我道过歉了,那一天他的确喝多了,他老婆不讲理,不过张总心里有数,很照顾我的生意。丹烟算了,权当给我个面子吧。”焦念桃帮地中海磨着指甲,一边劝慰着我。
我知道,念桃离婚以后,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很不容易,尤其是她的生意技术含量不高,竞争很厉害,所以她没有办法,尽管心里厌烦,但还是维持着地中海这样的老客户。
生活,有多少无奈?
我看着地中海油光泛黄的秃顶,心里说不出的腻烦和悲凉。
我生病半年以来,焦念桃几乎隔几天就去我家里看我一次,给我买奶粉麦片等有营养的流食,我心里明白,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妹,能做到这样,是多么的难得。
看在焦念桃的面子上,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地中海都少有些尴尬地说着。
“张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帮丹烟介绍一下,丹烟想找一份工作,你认识的人多,想一想”焦念桃不失时机地帮我问着。
“我想一下”地中海煞有介事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问了问我的情况,猛地一拍大腿说,“有了!”
“什么工作?”焦念桃兴奋地问着。
“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喝酒的汪涵,汪总吗?他现在已经是金碧林酒店的总经理了!”地中海兴奋地说着。
“嗯。”我点了点头,记得上次介绍时,他就说汪涵是金碧林的总经理,可是听他刚才的口气,好像汪涵刚刚提拔为总经理似的。
地中海的话,就像洗衣机里未甩干的衣裳,多少总是有水分的。
我没有说什么,等待着他的下言。
“他那里需要一个策划部经理,我觉得丹烟应该没有问题。”地中海兴奋地说着。
看着地中海,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原本应该是永不联系的“仇人”了,可是生活却偏偏让你尴尬,现在她却等着他在帮她找工作。
“你快打电话!”焦念桃焦急地催促着。
“不用,说曹操曹操到!”地中海说着,眼睛突然发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汪涵西装革履地走过来了,旁边还有一个打扮妖娆、眉毛挑得很高的性|感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