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手段,袭扰、牵制敌人,随时侦报敌情,掩护基干军队的活动。23日,刘伯承与***召开了太行区各旅和各军分区干部会议,具体布置反“扫荡”作战。要求各级领导进一步落实“战术指示”,建立和健全县、区、村各级临时指挥部,统一领导各该地域内的游击集团和其他力量作战,加紧备战演习,彻底空室清野,以高度的警觉准备反“扫荡”。31日,日军7000余人对太行区的“扫荡”开始了。他们分南北两路行动,南路第三十六师团4000余人,由潞城、襄垣等地出动。进犯黎城、赤岸、西井等地。北路独立混成第四旅团2000余人,由辽县、武乡出动,进犯大有、贾豁等地。这时第一二九师机关驻赤岸,八路军总部机关驻西井。日军的企图是捕歼这两个首脑机关。当夜,南路日军分三路直扑黎城县城。驻守黎城的第一二九师部队及时转移,日军扑了个空。日军占领黎城后,11月1日又进占了东阳关。接着,日军采取夜间行动,向赤岸、王堡急进。日军沿途不断遭到游击集团**战、麻雀战的袭扰。一路走走停停,两夜之中,不过前进了30多里,行动完全丧失了突然性。刘伯承指挥着第一二九师部队和机关严阵以待。师前方指挥所早已组织起来,司令部人员按工作性质暂编为3个班——作战机要班、通信情报班、后勤管理班,加上警卫部队两个排,全部人员不过一个连的规模,相当精干。11月1日深夜,刘伯承神态自若地站在作战室的地图跟前,不时查问着日军的前进位置和本师主力部队的动态。师侦察队的便衣侦察员们来去匆匆,不断报告着师部附近的敌情。师前方指挥所和师直属队整装待发。在精确计算了日军可能到达赤岸的时间后,刘伯承把师部转移的时间定在2日凌晨1时。时间到了,李达请示是否立即出发,刘伯承掏出怀表看了看,又抬头把目光移向地图,说:“鬼子高得还远,先不要动,免得鬼子过早发现我们的行动方向。”又过了两小时,敌人尖兵占领了赤岸村以南一里处的高地。刘伯承下令转移:“按计划北过清漳河,所有人员一律不准喧哗,不准抽烟,不准咳嗽,不准弄出声响,静肃前进。”队伍刚出村口,后卫部队就跟日军接上火了。转移的人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夜间不便骑马,刘伯承也跟着大家一起步行。队伍一口气走出去10多里,背后的枪声始终未断,回头还可以看到日军焚烧村庄的火光。便衣侦察员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上来,向刘伯承报告说,日军大部队已从河南店、涉县到了赤岸、王堡,一时摸不清我们的去向,正分兵在附近搜索。据地方游击队通报,北面偏城方向没有日军,比较安全。人们正准备继续北进,刘伯承突然下令:回头向南,朝西岗方向前进。不少人一路走一路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北面无敌情,南面是日军的大部队,怎么反倒往南走呢?队伍快到西岗时,刘伯承又下令东折,向邯长路前进。队伍越过了邯长公路,经北岗、更乐,转入了涉县东部的大山谷。这里高山绵亘,峭壁错列出,山间几乎无路径可寻。这时大家才明白是真正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休息时,有人跟刘伯承说起行军途中一度产生的困惑,又问为什么不从赤岸东行直奔这里,却往北绕一个大圈子呢?刘伯承回答:日军“扫荡”开始时,他们是抓着主动权来的。而我们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在反“扫荡”中摆脱被动。日军对八路军部队的行动及规律,已经作过周密的侦察研究,针对我们行止的规律,确定合击的目标,布置各路‘铁环合围’的步骤。而我们的真实行止,首先是要不使敌人知道,或它知道也是过了时的。其次,最主要的就是我们的行动,不让敌人摸到规律,神出鬼没,不入圈套,不碰硬壁。他看着对方渐渐明朗的脸色,继续解释:我们如果从赤岸直接东移,有被敌人在邯长路以东堵截或尾击的危险,因为他们也很了解涉县东部地势险峻,我方会加以利用的。先北行一段,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突然向南向东,等他们发现我们的行动时已来不及阻拦了,这就是《孙子兵法》上所说的‘形人而我无形’。以无规律对有规律,是我们反‘扫荡’的一条重要原则。一番话说得周围的人们恍然大悟,大家更加佩服刘伯承的谋算和指挥。11月9日,日军第三十六师团又集中5000余人,奔袭黄崖洞、水窑地区,企图摧毁八路军总部设在那里的兵工厂。八路军总部特务团凭借有利地形和既设阵地,与敌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日军集中火炮猛轰,步兵一次又一次地发动强攻。特务团指战员沉着应战,大量杀伤日军。日军猛攻不逞,恼羞成怒,极其凶残地使用***、毒气和喷火器,特务团的勇士们前仆后继,始终坚守在阵地上。其时雪花飞扬,周围的山峰很快布满了白色,地面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可黄崖洞阵地前一片焦黑,硝烟散了又起。经8昼夜苦战,特务团击毙日伪军800余人,完成阻击掩护任务后主动撤离。刘伯承指挥第三八五旅、新编第一旅等4个主力团,猛击敌人的侧后,积极配合黄崖洞保卫战。第三八五旅第十三团夜袭黎城,奋勇突入城内,埋设**百余颗。日军出动时触发了许多**,造成较大伤亡。各地游击集团也不断出击,袭扰、牵制日军。日军到处挨打,不得不在风雪交加中,仓惶撤到西井。
刘伯承判断日军归巢心切,斗志已衰,且有恶劣的气候条件可资利用,决心组织一次较大规模的伏击战。他把伏击地点设在三十亩、曹庄、长畛背一线谷地里。这里是日军从西井回窜黎城的必经之路。从三十亩到长珍背,相距10余里,唯一的一条通路就延伸在低谷里。道路两侧,近处是平地,稍远处则是连绵的山坡。山坡上陡下缓,便于部队伏击时隐蔽和发扬火力。刘伯承令第三八五虚、三八六旅、新编第一旅的5个团埋伏在曹庄至长畛背道路两侧的山坡上。19日9时,日军先头部队进入曹庄,伏击部队把它放过去未打。过了半小时,日军大队人马进入了伏击圈。霎时,激烈的枪声响彻山谷,两侧山坡上的火力一齐射入敌群,紧接着战士们端着刺刀冲了下去。日军遭到突然打击,惊惶失措,收拾起400多具死尸,狼狈逃回黎城、潞城。反“扫荡”胜利结束后,新华社记者采访了刘伯承。在回答记者关于粉碎日军这次秋季“扫荡”有何意义的提问时,他指出:一、缩短了日军“扫荡”的持续时间,敌人原定“扫荡”一个月,结果20天即被粉碎;二、打破了日军在黎城建立据点,长久盘踞的企图;三、打破了日军打通邯长大道的企图,日军于侵占东阳关后,公路路标已插至响堂铺,足见他们修路的决心,但此种企图完全被粉碎;四、打破了日军破坏根据地经济建设,摧毁有生力量,大批捕捉壮丁的阴谋。百团大战开始后,日军于1942年12月底部署了一场“毁灭战”,对八路军进行报复。编入战斗序列的部队多达5个师团、10个独立混成旅团和1个骑兵旅团,实际出动兵力约15万人。于是,八路军各部继续反“扫荡”,直至1943年1月24日,百团大战才宣告结束。
1942年12月,冈村宁次集中24万兵力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发动空前的大“扫荡”,企图一举歼灭抗日主力,包围冀中兵工厂和后方医院以及位于唐河附近葛公村的白求恩卫生学校。
为跳出包围,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带领一军区指挥机关700多人向易县狼牙山以北撤退。据杨成武回忆,在面临被包围的情况下,他们决定暂时跳到平时没有敌情的花塔山,然而,“我们连夜奔波一夜,白跑了,竟然跳进了敌人的合围圈!”
此时,冀中军区后勤部300人、白校200多名学生和附近一些百姓也在山上出现,近3000人都困在了山上。
重伤员怕连累大家自杀
怎么跳出山下敌人一层层的铁壁合围?杨成武等人商议后决定,向西北方向的山谷梯子沟突围。花塔山下的两侧日军已拉开战线,杨成武边指挥大家行进边观察地形,发现日军朝石家庄子方向开去。那里驻扎着后方医院和300名伤员,必须解救出来。
白校政委俞中良赶来请求任务:“我们这些学员都懂医学护理,现在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去吧!”杨成武最后决定,白校学员中抽调一部分骨干,跟三区队帮助后方医院转移。有的重伤员知道敌情万分危急,怕连累大家,便向自己头部开了枪。一个姓秦的护士正赶上难产,她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下后交给最后一批撤离的白校学员,自己知道怎么也走不动了,一头扎进龙潭湖里……
近500人仅四五十人突围
三区队和白校学员带着后方医院的伤员及医护人员,终于赶上大部队,3000多人陆续冲出梯子沟。
杨成武希望带着几千人一起跳到狼牙山背面去。可是白校学员们体力已严重透支,后方医院的伤员也无法跟着大部队翻山越岭,最终他们决定不跟大部队撤离。这部分人正在梯子沟出口的洼地休息,准备南下向完县转移时,忽然有人喊了声:“山上有鬼子!”还没等大家组织撤离,敌人的机关枪就吼叫着扫过来。
随后,敌人狂叫着端着刺刀向山下猛扑过来。白校的男学员奋起还击,与敌人拼起刺刀。伤员们支撑着身躯同敌人厮打在一起,滚下坡谷。而手无寸铁的女学员们用石头砸,用手抓,用脚踢,用嘴咬,同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最终,所有人员中只有四五十人突出包围,其余全部遇难。白校女学员更被凶暴的日军扒光衣服,当做了练习拼刺的活靶……她们当中,最小的只有1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