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不肯再吃秦家的饭,秦佔生气过后也就只能随她去,他家里不是开饭堂的,她也不是揭不开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驴不喝水还能强按头?
一连好几天,秦佔故意晚点下楼,错开跟闵姜西见面的机会,眼不见心不烦,这天是有事要出门,他忘了看时间,一下楼,正好跟上完课的闵姜西走了个对脸儿。
不看见还好,一看见秦佔就忍不住气顶心头,一个字都不想说,他面色冷淡,别开视线就要走。
闵姜西叫了声:“秦先生。”
秦佔停下脚步,侧头看过去,心说怎么样,最后低头的人还不是她?
闵姜西走至秦佔面前,伸手掏包,秦佔以为她连道歉的礼物都准备好了,结果闵姜西摸出一个钥匙串,上面有门卡也有钥匙,看着似曾相识。
闵姜西将钥匙串递到秦佔面前,微笑着道:“秦先生,这是莱茵湾1栋202的钥匙,谢谢您提供了这么久的免费住房,我已经找好了新位置,房子给您收拾好了,您有空叫人过去验收一下。”
秦佔万万没想到,她不是来示弱的,而是来示威的。
面无表情,他伸手接过钥匙,明知故问:“怎么不住了?”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说:“之前的老房子的确不安全,您这边又是一番好意,但做人总要有自知之明,已经免费住了好几个月,不好意思再白占您的便宜。”
看着她那张职业化的笑脸,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假。
跟他面前打官腔,当他是傻的?
猜错她叫他的用意,又被她抢先摆了一道,秦佔越气越冷,淡漠的说:“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去车库取车的时候,错把手上的房钥匙当成车钥匙,连着按了两下都没反应,低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好他个闵姜西,她行!有本事从今往后一直公事公办,千万不要有事求到他头上。
对比秦佔的怒急攻心,闵姜西是无债一身轻,照着现在的关系发展,保不齐秦佔哪天看她不顺眼就给她开了,现在少一些牵绊,到时离开的也利落一点,只是她会想念秦嘉定。
秦嘉定太过敏感,打从闵姜西不再留在家里吃饭,他就知道她跟秦佔之间的矛盾肯定不小,秦佔不想解释,他也不好问闵姜西,只能日日提着心,怕某天闵姜西突然就说不干了。
他不想去求秦佔,让秦佔不要开除闵姜西,也不想去求闵姜西,叫她一定要留在秦家,因为有些人注定是强求不得的,一如秦仹。
秦嘉定打小儿就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还不如趁着瓜在身边的时候,对瓜好一点儿。
闵姜西发觉,秦嘉定最近变得有些听话,她早上来秦家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有时候甚至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等早餐。
他坐在桌子前看题的样子,也越来越像个学生,不懂就问,不会拐弯抹角,她偶尔故意逗他,他也不会针锋相对。
闵姜西问:“你怎么了?”
秦嘉定抬眼看她,闵姜西打量着,意味深长的说:“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怪。”
“哪怪?”
“怪听话的。”
秦嘉定直视着闵姜西的脸,几秒后开口道:“你们九零后就喜欢这些老土的话,还觉得自己很机灵,其实傻得冒泡。”
闵姜西眸子微挑,“这才对,这才是你说话的风格。”
秦嘉定的目光鄙视混杂着嫌弃,“你有被怼的爱好吗?”
闵姜西说:“你突然变乖我有点儿不习惯。”
秦嘉定别开视线,老气横秋的说:“谁还能一辈子不听话。”
闵姜西说:“你还小,还能再作几年,关键你持续为非作歹,才能显示出我的居功至伟,不然哪个家教都能带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可有可无?我还想再教你几年呢。”
秦嘉定这些天一直低落的心情,就这样因为闵姜西的一句话瞬间触底反弹,当然,他没有表露在脸上。
重新抬眼看她,他出声问:“你还想教我好几年?”
闵姜西点点头,“你现在才上初中,中考完了还有高考,你没想过要考哪所大学吗?姐姐我助你一臂之力!”
闵姜西捶捶心口,一副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的架势。
秦嘉定一记轻讽的目光,“你自己才考了个夜大,我想上牛津,你能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