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修和滕春一人一边被大胡子连拖带拽的勾着脖子走远了,连回头跟颜小茴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苍茫的大雨里只剩下颜小茴和那群涂脂抹粉的风月女子。
阿峰不知从哪里找了件蓑衣穿在身上,又在头上戴了顶斗笠。见几个人还在愣神,伸手推了推她们的后背:“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走!”
颜小茴回首看了一眼刚刚戎修他们离去的方向,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将衣襟攥出了水:“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阿峰横了她一眼:“哪儿这么多废话,叫你走你就走,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刚刚阿凤姐可跟我说了,你们几个都是山下带回来的花楼女子,花楼女子自有你们应该去的去处!你放心,山寨里的爷们儿多着呢,日后亏待不了你!”
什么?颜小茴忽然间停住了脚步,站在大雨里一动不动,火大的怒视他:“胡说,我才不是什么花楼女子,我是……秦荣的女人!他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这一嗓子把刚刚回偏房的阿凤喊了出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件儿干爽裙子,一直素面朝天的脸还涂了点儿脂粉,头上斜斜插了支银步摇,比前几日在路上的时候多了点儿女人味儿。
只见她打着把伞在雨中款款走来,在颜小茴身前站定,眼神充满不屑:“秦大哥的女人?呵,这种话你还真说的出口!你不过是这一路上秦大哥用来暖床的工具罢了,你以为他心里真的有你?”
颜小茴算看出来了,这女的是打算跟她杠上了,上回舞剑的计划没成功,现在又开始想新招对付她了。
颜小茴上前一步,挺直腰板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跟收拾齐整的阿凤相比,她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是神情举止依然恍然自若,仿佛根本没受到影响。
“我说我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花楼女子呢!看来有些人心里嫉妒,在这里吃飞醋,不惜诋毁别人!同样作为女人我觉得我需要好心提醒你一声,想得到男人的心要在男人身上下功夫才行,用阴招对付女人,算什么呢?就算解决了我,也不代表你就能得到他的心!”
阿凤一下子被激怒了,银步摇的流苏随着她情绪的波动不停的乱晃:“你不要恃娇无恐在这边说风凉话,我就不信他还能真拿你当宝贝!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我长得又不差,整日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不愁他不动心。那时候,你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哭呢!”
颜小茴嘲讽一笑:“原来你就这么点儿志向,当个小妾就满足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看上的男人眼里只能有我,若是他还对别的女人有想法,不说他怎么想,我先把他踹了!”
她昂起头有些骄傲的看着阿凤:“你尽管穿着你最好的衣服,化最好的妆,该怎么追怎么追。若是秦荣真的对你动心了,那说明他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随你拿去好了!”
阿凤虽然从小长在山寨里,但是男女之事也见得多了。山寨里的兄弟要么光棍一根,要不三妻四妾,女人生来是逆来顺受的,何曾听过这种话,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倒是一旁的阿峰有些不耐烦:“凤姐姐,雨这么大,你不赶快回房里歇着,跟这个疯女人墨迹个什么劲儿?”
他伸手在颜小茴后背上狠狠一推:“快走快走,别耽误小爷的功夫!”
颜小茴被他一路上推推搡搡,来到一个半地下的大殿。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儿,即使下着雨,也没把这股难闻的味道冲散。
大殿里掌着灯,借着昏黄的灯火,颜小茴看清这是个专门关押人的地方,门口有人把手。大殿中间用铁栅栏隔出两个空间来,一边是关押男的,一边关押女的。
地上铺着厚厚的柴草,也许是经久不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儿。
角落里放着脚镣,炮烙等各种刑具,光是看看,身上就泛起一股森然的寒气。
栅栏对面关押的男人们一个个血淋淋的,身上一个疤接一个疤,看到几个女人进来发出令人毛孔悚然的笑声,一时间大殿里响起各种污秽不堪的话语,几个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都瑟缩了身子,惶惶恐恐。
阿峰拿着手中的长剑在铁栏杆上狠狠敲了几下:“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不然小爷我有的是精神一整晚都陪你们玩儿!”
这个“玩儿”显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玩耍。
他的话音一落,那群人果然都乖乖的闭了嘴,但是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她们几个。
关押着女子这边同样不好对付,地上大剌剌的坐着几名女子,一看就是关在这里呆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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