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琥珀般的瞳孔轻轻一晃,未几,袖中的纤纤玉手紧紧攥成了个拳头:“承受的住的,你尽管说吧,用什么方法?”
颜小茴微微低了低头:“要先用刀将你脸上的腐肉去除,然后再用你身上其它地方完好的皮肤移植到脸上的伤口上。待它长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一点点儿修复细小的疤痕。”
其实这个道理,就是现代经常所说的植皮手术,不过这个时代这么做的人应该屈指可数。饶是这女子再淡定,听到了颜小茴的话,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在脸上动刀,任谁都要考虑清楚的,何况她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如果这一回失败了,估计就真的很难再有复原的余地了。
另一面,颜小茴的压力也很大,她虽然知道这手术的流程,自己原来也从旁辅助过。可是,这里的条件毕竟有限,她不能保证真的会达到预期的效果。万一失败了,恐怕,这残酷的后果不光是对床榻上的女子,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难承受的。
颜小茴见她为难,心里也十分理解她。毕竟面对她这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看起来又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小丫头片子,想把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交出去,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烛台上的烛火只燃剩了小小的一只,颜小茴的一盏普洱茶也喝得见了底。屋里的时间仿佛凝滞了,久到颜小茴的双腿都有些坐麻了,床榻上的女子依然有些苦恼的思考着。
一旁的绿袖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吱声,但是脸上焦躁的表情显示出了她心里有多么的不安。
许久,女子姣好的面容一抬,对颜小茴问道:“这个方法你有几成的把握?”
颜小茴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矮几上,对她实话实说:“这位姑娘,我也不瞒你。毕竟你现在情况特殊,我这次如果失败以后,你的脸估计就真的很难复原了。所以,我这会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只有四成的把握。你若是觉得可以冒险,我自然竭尽所能的去帮你。当然,你若是觉得不行,想再找别的大夫试一试,我也可以理解。”
女子娇艳欲滴的嘴唇嗫嚅了两下,眼看着就要说话,她身旁的绿袖仿佛再也忍受不了了一般,忽然间双膝一弯跪倒在女子面前,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
她声音哽咽的几乎不能言语:“姑、姑娘,您可一定要三思再做决定啊!您想做的事自然要紧,可是您这脸却也马虎不得啊!她一个小丫头,万一失败了,您日后可怎么办?您这张脸,可是无价之宝啊!”
颜小茴眼见那女子眼圈也是一红,兀自紧闭了双眼靠在床头,平抚情绪,心下轻轻一叹。
她弯腰将矮几上的药箱轻轻拎起,背在后背上:“不如这样吧,今日我先回去了。你们俩好好考虑考虑,反正我人在哪儿你们也知道,若是考虑好了,需要我医治,只管去医馆找我。若是,你们觉得不妥,那也没办法了。”
说着,对床榻上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由绿袖亲自送出了门。
秋末的天气,冷风习习,颜小茴身上穿着虽然穿了一层夹衣,还是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板森然的穿了上来。从小院儿里临出来的时候,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屋里那女子压抑的哽咽声,听在她的耳中,一颗心也默默的跟着狠狠揪了一下。
她不知道那女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天竟然如此天妒红颜。
时间一晃而过,距出诊那天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天的时间。天气愈来愈冷,颜小茴将最后一位病患送走,这才发现午时下起的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渐渐演变成了鹅毛大雪,轻易的就将柳杨街的青石板路厚厚的铺上了一层,像是一条白色的地毯。
她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刚要转身从门口走进屋里,忽然间看见戎修手上提着个什么从马车上走下来。
忽然间想起从那残颜女子那里回府那天,回来的时候她依然被绿袖安排的车马在大半个京城里绕了一番,等到马车在颜府门口将她放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颜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像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颜小茴半眯着眼,这才发现那是戎修。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也一下子看见了颜小茴,长腿一迈奔着她就走了过来。
不知道他在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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