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语气凿凿,丝毫不可更改:“你不是喜欢吃斋念佛么,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身上的一切杂事卸下来,专心讲经念佛!”
“至于小茴的教养嬷嬷”,颜父看向地上的老妇人:“王嬷嬷现在伤成这样恐怕不大合适了,还是先回府安安静静修养好身子再说吧!我这几天在慢慢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话音刚落,刘氏瞪大了一双眼睛仿佛不可置信般的看向颜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禁不住哆嗦起来:“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交出颜府的管家权,把我打入冷宅吗?”
颜父听了她的话,禁不住挑挑眉,眨了下眼:“之前钥匙交给你的时候,是你说自己喜欢念经礼佛的,我如今只不过是遵从了你的意愿罢了。你心里若是真的像刚才说的那么想的,那我也没什么可争辩的。如今在某些事上你确实做的有些过分,海月如今那般蛮横不讲理的性子跟你就很是相像,都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你若是对我说的有什么不满,只管提出来,大不了给你一纸和离书罢了!”
刘氏仿佛受了当头一棒,脚步颓然的往后酿跄了一下,眼中仿佛不可置信:“颜海生,你要跟我和离?”
颜父不耐烦的蹙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要和离,我只是说,如果你不想继续在颜府呆下去了,那我可以成全你!”
刘氏忽然间发了疯一般,整个人扑上来,两手揪住颜父的衣领:“有区别吗?你还是要跟我和离的意思!颜海生,你有没有良心!你们颜家当初穷的叮当响,若不是我爹救济你,你岂会有今天?现在好了,你发达了,一步登天了,你就嫌我人老珠黄了想把我一脚踹开!颜海生,你想的美!”
颜父伸手抓住刘氏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往下一扯,面色森然:“你别在这儿胡闹,这是小茴的地方,我可不想连累她被人说三道四。有什么话,咱俩回府去说。”
刘氏衣袖一甩,整个人歇斯底里:“回府?我偏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这么久以来,你不就是心里一直想着何细辛吗?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你还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甚至纳妾还纳了个跟她长得差不多的!”
她眼睛一眨,眼圈通红:“我在你一穷二白的时候嫁给你,陪你考取功名,这么多年陪着你,还不够吗?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仿佛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她陡然间咬牙切齿:“还有那个柳红叶,不就是跟那个死人长得像了一些罢了,就开始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起来!她再受宠,也只是个替身!如今再高贵,也只是个风月女子出身的野凤凰罢了!”
她越说越来劲儿,颜父的脸却是越来越黑,眼见刘氏仿佛要将所有的陈年旧事都抖落出来,颜父陡然间发怒,沉声冷喝:“够了,你有完没完!这些话当着孩子的面亏你说的出口!你这般嫉妒歹毒,还怎么为人母?难怪海月脾气那么古怪,都是跟你学的!”
刘氏听了,愈加发狂,她眸光一转,看向一旁蹙着眉的颜小茴,冷笑一声:“呵,如今找到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你就不要陪伴在你身边多年的大女儿了是不是?虽然我们如今这般不堪,你却也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当初全是仰仗着我们刘家,你现在的一切,也全都是我们刘家给你的!不然,你说不定还在寺院里替人算卦呢!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哪能有今天的飞黄腾达!”
说着,她咯咯一笑,声音仿佛尖厉的女鬼一般,落入耳中令人毛孔悚然。
“如果不是我,何细辛怎么可能跟你相识,又怎么会做你的偏房?颜海生,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也更不可能跟你心爱的何细辛相爱!”
颜父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眸陡然间陌生起来。
“我颜某人能有今天,确实是多亏了你们刘家,这点我不否认。我敬重你,想跟你相近如宾,对你以礼相待,想用我这一辈子报答你们刘家的知遇之恩。”
“可是”,他话音陡然一转,嘴角显出一丝嘲讽:“你暗地里又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细辛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茴当年为什么会被送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对颜府的上上下下,大到红叶,小到丫鬟小厮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