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照描述,那么,宋红花口中的神秘山庄和这李浅歌口中所说的显然应该是一个。
宋红花是十年前从这个神秘山庄出来被派到阳谷县卧底的,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在那山庄呆了六年。李浅歌从失踪到如今回来,也就是这半年间的事儿。却可以从侧面看出,这个神秘山庄在南岭至少存在了十余年。
从被虏女子的衣着到培训管理,应该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可是,为什么这神秘山庄突然间就人去楼空了呢?甚至还把已经掳走的人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李浅歌说的话倒是没错,既然那帮人把人送了回来又集体消失,恐怕即使派人去南岭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李浅歌说到这儿,见戎修几人低头思忖,又看了眼周围不停啜泣的女子,轻轻一叹:“这是我被虏去和带回的经过,其他姑娘们的经历我虽然不甚了解,但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戎修见她为人冷静说话又有条理,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前太傅李泉温的孙女儿到底是不同,一般姑娘家家经过这么一次劫持,恐怕早就吓傻了,这姑娘倒是有点儿意思。
众人正说着话,那厢门口小兵突然来报:“报小将军,这民房的主人贾永春带到了!”
戎修扬了扬眉,走过去往房间正中央的木椅子上一坐,扬声说道:“带进来!”
话音刚落,两个小将押解着一个瘦高些微有些驼背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大约四十几岁,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胡乱套着见长衫,敞着衣领露出枯瘦如柴的锁骨,睡眼惺忪,看起来像是被人临时从睡梦中抓过来的。
他微微抬了头,目光对上一脸严肃的戎修身子不禁一颤,恰好此时押解着他的两个小兵将人送到了地方,一下子松了手。他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子正正好好跪在了戎修的面前,俯身就磕了个响头。
方寸大乱的胡言乱语:“官爷,我贾某绝对没错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求求您,饶过草民吧,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戎修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漫无目的的敲了敲,这是他想事情和不耐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出现的动作,而现在的情形显然是后者。
潘束瞥了眼戎修,不禁开口一喝:“行了,你一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跟个娘们儿似的,我都替你丢人!”他将笔录重新翻开,拿着手上的狼毫在砚台里粘了几下,可是,夜里太冷,这研好的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冻上了,他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了一个团儿,粗粗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毛笔一把拍在桌上。
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动静将那贾永春吓了一跳,连忙弓着身子在地上叩首。
颜小茴咬了咬唇,走到潘束身边,轻轻开口:“潘大哥,不如你审问,我帮你誊写!”
潘束本来就不大擅长写字,平日里拿在手里能玩儿的转的出了他那柄白虎剑,可能就是筷子了。于是听到颜小茴主动将这“苦差事”揽了过去,连忙点头:“那就麻烦弟妹了啊!”
颜小茴笑了笑,重新研了墨,提笔稍微蘸了蘸,就听见那边潘束问道:“老实交代吧,这间民房在你的名下,你如何解释这一屋子的姑娘啊!”
贾永春一定,连忙换了个方向对着潘束磕起了头:“回官爷的话,这事儿真的跟草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千万要为草民做主啊!我贾永春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帮别人背了黑锅,求官爷明察秋毫!”
潘束浓眉一拧,还没等说话,那边戎修眉头一蹙,凉凉的瞥了贾永春一眼,淡淡的开口:“少说废话!”
贾永春抬眼,见戎修一身黑色锦袍,外罩一件黑色大氅,虽然年轻但是整个人英气十足威武不凡,俊脸上带着淡淡的寒气,没来由就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开口:“回官爷的话,小的姓贾名永春,今年四十有二,家有良田十亩,还有这间民房。”
潘束在一旁听的不难烦了,不禁开口催促:“又不是给你保媒,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就问你这一屋子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贾永春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啊,是!那个,本来小的是做粮油生意的,可是咱们风笛渊在沿海,都是盐碱地,种不了稻米,想要吃米只能从内陆运过来!但是极耗费人力物力,一趟货运下来,路上的花费远比成本要多很多!后来,皇上开放风笛渊为港口,邻国葵国和凌国用商船运来的稻米精细又便宜,一来二去,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因此,这铺子变成了仓库,前几个月租给了一个葵国商人!”
见潘束拧眉,他这才发现自己又罗嗦了,顿了顿连忙说道:“那人给了租金,我就把这房子租出去了,至于他放的什么,我也是今儿才知道!所以,我跟这掳人的案子真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啊!”
戎修微微动了动眉:“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葵国人呢?”
贾永春这才抬头:“小时候,我随爷爷住在海边,有一回下暴雨,第二天飘来一艘小渔船,那小渔船里面就载着一个葵国男子!他说他头一日在海上捕鱼,结果突然下暴风雨他就被吹到咱们这儿来了!”
说到这儿,贾永春终于不再唯唯诺诺了,说话有了点儿底气:“因为他身上受了伤,所以在我们家呆了近两个月呢!从他口中我了解了不少葵国的事儿,他说葵国男子普遍小个纤瘦,因为生活的地方都是岛屿,蔬菜少,因此大多数人头发枯黄。另外,他们从小身上就喜欢用鲜花洗澡,因此男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香气,从皮肤散发出来!”
顿了顿,他说道:“那个跟我租这间房子的男子,恰巧附和这些特征,说话也带着葵国人软糯的口音,绝对错不了!”
说着,他一拍手:“对了,我还有他租房子时给我立的字句呢!”
戎修冷眸一抬,对他招了招手:“字据在哪儿,拿出来!”
贾永春连忙伸手在身上来回寻找,一边找还一边自言自语:“咦,奇怪了,我放哪儿来着!被各位官爷押着临出门之前我特意放在身上来着!”
颜小茴写完最后一个字,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儿,抬头看了眼贾永春。见他鞋帮上鼓鼓囊囊的,不禁开口:“这位大哥,您鞋里那是什么,细微露出了一个小边儿?”
贾永春低头,这才恍然大悟:“啊对,我怕丢了,出门前特意放鞋里了!”说着,从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递给一旁的潘束。
潘束接过那张纸,嫌弃的拧了拧眉,用手捏了捏鼻子,倏地将纸拿的远远的:“我说,你这爷们儿是不是脚臭啊!我天,这纸,一拿过来一股子味儿,熏死老子了!”
贾永春有些尴尬,还没等说话,只见戎修对潘束伸了伸手。
潘束重新将纸拿到了眼皮子下面,对戎修说道:“还是我看吧,可我一个人受罪得了!”
戎修的手反而往高抬了两下,冷冽的目光一瞥,潘束摸了摸鼻子,将手上的烫手山芋扔给了他。
戎修结果字据,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汗酸味儿,他不紧摒住了呼吸。可是,忽然,他发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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