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通人情的那个娃娃。
她知道,如果没有这家人,她或许早就死在懵懂无知的年龄了。
左右权衡……
不对,她没有怎么权衡。
她几乎立刻就做好了选择。
季天心说得一针见血,季弈需要的不是一个整天和昆虫为伍的太太。
而她,也不想为了爱情放弃自己从小的梦想。
趁着在一起的时间不久。
感情还浅。
分道扬镳是最好的做法。
而季弈的确是早就知道,季天心找过娃娃。
两人热恋中,突然断崖式分手,从失恋的阴霾中走出来后,他一想就觉得不对劲。
稍微问问,就从阿物嘴里得知了,晚宴后季天心见过娃娃的事情。
具体说了什么,季弈不知道。
但他大致能猜到。
他非常生气。
气的是她那么轻易的,因为一次谈话就不要他了。
“为什么那么轻易就不要我?”季弈问。
娃娃心绪已经乱了:“季弈,这不是谁不要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们不合适吗?”
“不合适就要分开吗?那一开始为什么要在一起!”
“是你哭……”娃娃脱口而出。
然后实现就撞进了,季弈泪光充盈的眼底。
真是救了命了……
“哭你就不舍得了?”他问,语气已经彻底柔和了下来,不见分毫的愤怒。
“一一……”娃娃陡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对谁都狠得下心。
幼幼不讲道理的时候,她都能言辞拒绝。
但到了季弈这里就是不行。
从小就不行。
“我们再试试。”季弈俯首,轻轻的吻娃娃的眉眼,“姐姐……再试试……”
“不行,我真的要结……”
结婚的话没能说出口。
就被温热的唇瓣堵了回去。
禁欲太久,娃娃很快就开始溃不成军。
脑子好似不会思考了。
都是他灼热的吻和一声声呢喃般喊着的姐姐。
季弈是妖精。
娃娃这么想着。
再之后,就索性反抗抵抗顺应本性了。
天光彻底亮起来时。
娃娃才精疲力竭的睡去。
季弈餍足的抱着她,高大的身躯将她笼在怀里,合眼之前,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抓过手机来,在上面捣鼓了两下,又恢复了两条消息,这才安心的抱着怀里的人睡去。
季悠晚上没睡好。
她一直在做噩梦。
一会儿梦到鹿鸣,站在苏北那座桥上,身后是黑雾一片,他冷眼看着她,手里明晃晃的匕首滴着血。
一会儿又梦到了哥哥和安然姐。
安然姐穿着洁白的婚纱,无比圣洁。
哥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喊着要她回来。
睡醒的时候。
天还没有亮。
她顶着蓬乱的头发,坐起来,两眼有些发直。
又看了一眼手机。
想了想,给哥哥发了一条信息:“找到了么?谈得怎么样?成没成的哥你倒是和我说一声啊?”
然后又发一条。
“我说……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娃娃姐如果不同意,你也强求,可千万别走上爸的老路,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