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
男人拾起了地上的西装,径直向外,快速地扯身离去,回了他睡的主卧。
结婚两年,舒窈和厉沉溪,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翌日的天明了,耳边传来手机定制的广播:
“亲爱的宝妈,今天是您怀孕二十七周零两天,还有八十九天就是预产期了,在此期间,希望您”
莫名的,舒窈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日她从医院归来,将化验单递送他面前,男人注视着上面‘阳性’二字,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他只漠然的扔下一句话,‘做掉!’
那一刻,舒窈仿佛真的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心一意的选择嫁给一个丝毫不爱自己的人!
复杂的心境,被门外保姆的一道声音所惊扰——
“太太,该用早餐了!”
舒窈下楼时,男人已经坐在了餐桌上,此时的他穿着正统的西装革履,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拿着报纸翻看,面前是一份手撕芝心奶酪和半熟熔岩挞。
这是他历来的早餐习惯。
她的视线快速从男人身上略过,走过去,在一侧入座,保姆将做好的小笼包子端过来,同时说,“太太,今天产检,我陪您去吧!不然,您一个人也不方便的!”
舒窈点了点头,余光就注意到男人蹙起的眉头,舒窈立即垂下了眼眸。
保姆又端着热粥过来,舒窈一个没注意,直接和保姆撞上,滚烫的热粥泼溅在手上!
“啊!”
难听的声音,如老式弹棉花时发出的刺耳噪音。
注意到男人眉宇间的折痕加深,她下意识噤了声,疼的跑去厨房,用冷水冲汤到的手指。
她本来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就只有像刚刚那样,难听,又刺耳!
用过了早餐,厉沉溪拿着公文包出门,保姆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说,“太太也上楼准备下,我们这就去医院吧!”
舒窈点点头,起身上了楼。
八点半左右,她在保姆的陪同下,来到了市最大妇产医院。
她抚摸着自己高耸的小腹,她很清楚,这个孩子,是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勉强保住的,他永远都不会接受。
当初,她拿出了厉沉溪奶奶过世前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厉舒两家联姻,生下的孩子,作为他日厉氏未来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