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自然是有原因的,瓦莎爸爸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埋头笑了一声。
“你爸爸笑什么?”
看着瓦莎爸爸的笑中似乎带着一股子别样的意味,这下倒换成唐风不明白了,转头问身边的瓦莎道。
瓦莎原话转述,她爸爸重新抬起头,桌上的茶水煮沸了,他抬手接着给唐风倒了杯茶。
“不远万里来这里,就是为了寻仇?在这里,没有人不和朗贡是仇人,但那又如何呢?”
瓦莎爸爸略带自嘲的笑意,开口解释了一句。
唐风顿了顿,想到了白天在茶园里看到的一切,说这里的人都和朗贡是仇人也似乎一点都不为过。
一想便明白了,唐风喝了口茶,“我们华人有句话,叫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听过吗?”
这是句俗语,唐风不知道用英语说出来瓦莎能不能理解,只是见她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转头转述给了她爸爸。
男子摇了摇头,显然不太相信或者不认同唐风的话。
“我爸爸说,你还是回国比较好点,这个地方真的没你们那边那么太平,金三角的名号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告诉你爸爸,我来,只有一个结果,要么我死,要么朗贡死,当然,我觉得朗贡还真杀不了我,所以,我来了,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瓦莎爸爸怔怔的看着唐风,抿了口茶,有些费解。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年轻人,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朗贡这伙人的厉害?
但不论怎么样,混迹江湖多年的他老谋深算,至少现在看来,面前这个唐风,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待在自己家,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整个帮派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真正领教过朗贡那个疯子的厉害。
笑容消失,瓦莎爸爸脸阴沉了下来,“年轻人,在这里住两天,玩好了,还请你早些离开。”
“至于你和朗贡之间有什么恩怨,和别人没什么关系,那是你的事。”
瓦莎转述完,焦急的和自己父亲说着什么,似乎在争辩,对自己父亲的做法很不满。
但女人在老挝这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说话自然也没有一点分量,只是争辩了几句,随着父亲的一声呵斥,瓦莎不敢再多说话,起身拉起唐风的手,出了房子。
盘着腿坐的久了,腿有些发麻,出了房间,站在角落,唐风揉着腿,瓦莎站在一边,低着头。
似乎情绪并不好。
“我爸爸就那个脾气,他赶你走,你会走吗?”
“不赶我走,我也得走不是?”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我不是为了旅游,之前是骗你的。”
瓦莎连忙摇了摇头。
“我知道,之前我就看出来了。”
“但是这些没事啊,又不影响什么。”
唐风点点头,“那倒是。”
“确实没什么影响,现在看来,你们家背后肯定和朗贡集团有所接触,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至少是有过的。”
瓦莎楞了楞,“你认识我,真的只是为了这些吗?”
唐风接着笑笑,“不,还因为你长得漂亮。”
老挝女孩其实骨子里是保守的,被唐风这么一逗,瓦莎脸蛋红了,低着头嘟囔一句。
“都说你们华人不老实,喜欢骗人,看来你也一样。”
腿不麻了,唐风直起身,“怎么样,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目的和来意,还要和我做朋友吗?”
瓦莎抬头看着唐风,眼神之中带着坚毅,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我们老挝女孩,看中一个男孩,是不会变的,一辈子都不变。”
“这是我们的传统,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但凡中途变心的女人,都会被认为是不洁的女人,会受到所有人的谴责。”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说出来,轮到唐风尴尬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瓦莎这是对自己示爱啊!
有点不敢相信,这不过才两天而已,就给自己这么说了,着实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随即想了想,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文化和传统,就拿华夏来说,在一百年前,甚至在几十年以前,女人都是讲究从一而终的。
很多人结婚也都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还有其它的?
只不过这几十年发展的有些偏向西方,文化侵蚀严重,所以导致以前的传统文化丢失,女性也很少再讲究什么从一而终,大都追求自由。
所以这样想来,其实瓦莎这种做法,其实对她们来说,的确是认真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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