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女被唐风坚决的态度吓住了,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连个老伴儿都没有,万一到最后因为自己不愿意放人而让村里人都拿不到钱,那都到时候真的就不好办了。
平时大家伙愿意帮自己,那是看在自己家可怜的份上,现在可不一样了,牵扯到钱,有的人能连自己亲爹都不认,更别说自己一个糟老婆子了。
想的很多,但实际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老妇女强压着脸,“行,那你打伤了我们两个人,应该给我们四十万,这钱不能少。”
这话实际上也是她试探着说的,生怕唐风真一生气,不给自己钱了。
“我说话算话,赶紧给我滚出去!”
看到这个老妇女唐风就觉得烦躁,厉声喝了一句,老妇女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走了出去。
眼见老妇女出去,齐诗雨起身,“你吃东西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昨天你刚醒,肠胃功能才恢复,我不敢给你多吃东西,就只熬粥给你,今天应该没事了,要吃点别的,只喝粥人身体扛不住的。”
这倒是实话,唐风确实昨天都没吃饱。今天早就饿了。
“这倒是,我早都饿了,你看这做点吧。”
齐诗雨起身出门,做饭去了。
而老妇女没敢在家多待,自己侄子被打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住着唐风,她这些天是不敢住了。
连忙收拾东西搬到了村西边的老邻居家里。
……
此时,村长白德胜家里。
还算宽阔的客厅里,沙发上,临时搬来的凳子上,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的人。
全村各界各户当家做主的男人都到齐了,屋内香烟弥漫,不时有人被劣质香烟熏的咳嗽几声。
正中间的位置,白德胜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了油的发凉的地中海头型,眉头紧锁,嘴里“叭砸叭砸”的旱烟袋。
这玩意儿他老早都不抽了,劲儿太大,又不好看没档次,之所以今天拿出来,确实是因为心里烦乱,普通的卷烟吸着都没什么感觉了。
连着抽完三袋烟,他左手将烟枪在垃圾桶上磕了几下,随即屋里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德胜,他象征似的干咳两声,环视左右,模样真像是一个国家最低领导人。
“各位,今天这事儿,我先说几条路大家选,毕竟这是全村人的事儿,我不能一个人说什么就什么。”
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尽皆点头。
“老村长,您干了这么多年村长了,不会害我们,你说吧,我们听着。”
百得胜摸了摸额头,又喝了口手边泡了很长时间的浓茶,这才悠悠说道。
“第一条路,那就是听那个小子的,他拿钱。每家十万,受伤的二十万,然后带那个女人走。”
“第二条路就是,我们可以少拿钱,但是,那个女的无论如何不能走,这个口子不给他开。”
“第三路也有,那就是,找几个人,乘他不备,做掉他,扔到大山里去,神不知鬼不觉,回来咱们还过咱们的日子。”
“这三条路,你们大家好好想想,毕竟新时代嘛,咱们只听大多数人的,大家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话撂下,屋内死一般的沉寂过后,开始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当然是要钱啊,这媳妇没了还能买,说来说去不就是个钱字吗?”
“放你娘的狗屁!这女的走了,你家婆娘不就也有了走的念想?万一哪天他也跟那个野男人睡了跑了,我他妈看你后悔不后悔!”
“干脆做了他,咱们穷惯了,没钱怕什么,只要有老婆。下地回来有顿吃的,晚上有人让咱睡,那不就够了!”
……
屋里叽叽喳喳吵了许久,村长百得胜的儿子白大强捂着胸口坐到了父亲身边,脸黑的厉害。
“爸,这事儿你让他们讨论,那能讨论出来什么,我看这事儿还得您得主意!”
白大强在父亲耳边耳语道。
白德胜老谋深算,看差不多了,再度敲响了铁烟枪,长出一口气说道。
“大家考虑的我都知道,但是啊,你们都年轻,做事毕竟冲动嘛,这件事呢,我说几句,大家听听。”
“这第一呢,那个女的肯定不能放,要把他放了,咱们村这放人走的头儿就算是开了,这不行,进了我们村的女人,就算死,也得死在我们村,绝不能跟别的男人走!”
众人听完,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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