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是在黄昏酉时得到密报的,密报言及崔文升一案,错综复杂,还牵扯到万历年间廷击旧案,所涉人员,已经不仅仅限于郑氏外戚,还有朝中大员,牵扯其中。
密报中的几个名字,朱常洛颇感兴趣,就是那天在翊坤宫当中,私见郑贵妃的几人。
大名单上的人,是不是冤枉的,有没有苦衷,在朱常洛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朱常洛在意的,是皇帝的权威不容质疑,更不容挑衅!
“彻查!”朱常洛没有犹豫太多,仅仅是看了一遍,便在密报上朱批两字,仍交还魏忠贤。
“王安,将郑贵妃,还有李选侍,统统迁至景阳宫。郑贵妃所有用度,按贵妃标准供应,但不得踏出景阳宫半步。郑贵妃身边,留两个伺候的人就行了,至于李选侍,给她留一人就行了。”
朱常洛信奉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既然下决心干了,那就不要等过夜了。
王安留了伺候朱常洛的人,马上帅一干亲信,叫上值班的卫士,直接去翊坤宫,砸门而入。
朱常洛可以想象,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夜。
算算时间,今天是九月初一,这个日子,在历史上,可是泰昌帝驾崩的日子。
泰昌帝不死,那么,死的肯定是别人了。
就在朱常洛感慨的时候,王安忽然亲自来报,郑贵妃不愿迁徙,扬言若是逼急了,她就一头撞死。
朱常洛一皱眉头,旋即点点头,郑贵妃是不能死的,王安自己无法处理这件事情。
于是,朱常洛让王安引着,到了翊坤宫。
翊坤宫一片狼藉,甚至郑贵妃的台案,都被砸了。
下面的奴才,是最会捕捉主子心意的。迁徙你,那就是圈禁,你的好东西,自然就别想带走,砸了你的东西,就是打你的脸,让你没有半分尊严。
“皇上,本宫怎么说也是伺候先帝几十年的人了,奈何连夜迁往景阳宫?”郑贵妃知道朱常洛这回是下死手了,因而也就没想着善了,泼辣气上来,见到朱常洛,都没有见君礼仪了。
“若非念及先帝,还有太皇太后求情,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朱常洛做到这一步,也是没有任何顾忌,冷冷笑道:“往昔图谋储君,今日图谋新君,哪一样不是十恶之罪?”
“你,你血口喷人!这,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郑贵妃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这个时候,她要做最后的挣扎。
朱常洛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郑贵妃。
这个女人,从他还未出生之时,一直到近十天前,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阴影,巨大威胁的存在。
朱常洛不会忘记,在这个跋扈的女人面前,母亲无数次紧紧抱着自己,跪着求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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