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西赫然一惊,
一滴泪叭的一声,滚落在淡淡黄色的茶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水晕,越泛越大,直到晕圈撞到水杯壁的时候,晕圈才缓缓静止下来。
就像自己,自己就像那滴孤独的泪,撞在了楚天南这一波波的水晕里,无法自拔。
她脑恨自己,脑恨自己,她抱着头,垂着脑袋,静静的聆听着《云水禅心》,那云端的佛弦依旧没能让自己的心静止下来。
举目空灵,远离尘嚣自己却永远做不到。
因为她已深深的镌刻在这生离死别,生老病死的寂寥凡尘之中。
背起包,她静静的走在一片白雪茫茫的路上,
她不知道,那个半别墅,她还能不能住下去,她还能住多久,她和楚天南早晚有一天会相互知道内情?
这一天,很快,还是很遥远?
她都不得而知?
不知不觉的上了公交车,伴着一片蛋黄般的夕阳,拖着长长影子的她踏上了远远能看至半山别墅的路。
举目望去,两侧青翠的香樟树,随风摇曳,寂寞的冬雪里,香樟树那一股淡淡青青的颜色,镶嵌在一片琼玉之中,却是一道惊艳的风景。
吸了口寒气,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朝着半山别墅走去,每一步都觉得走得都异样的沉重。
不想去,但却必须去。
回到家中,她的小脸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和,原来她看到楚天南正坐在沙发上,安然的看报纸,他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银灰色的意大利洋绒衫,淡淡的温馨柔和,凝着他的优雅与帅气,脸上侧颜更是立体,如同岁月磨刻的一般,三百六十度,度度无死角。
意识到自己的花痴样子,她赶紧缩回目光,转眸准备上楼。
“冷小西,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楚天南未抬头,目光盯在报纸上,声音很温和,却是一种严厉的质问。
“我有事!”硬绑绑的话,快速的甩了过来,就像扔冰块,又冷又硬,当时,她正在茶楼,一直不想听他的电话。
摆明了,她就是想惹他发火,在挑战他的底线。
连妈妈听到了都微微一惊,冷小西吃了呛药,这么的不理不睬就要上楼,这回少爷不得拉脸……
她悄悄替小西捏了把冷汗,这下冷小西可是有的苦受了。
谁敢给楚天南甩脸子,拉脸色,她连妈妈服侍楚家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谁敢这样过,就连是楚氏的董事长--楚仁江,就是敢拉脸,也得楚天南买帐,如果不买帐,楚天南照样把楚仁江回敬二里地以外。
冷小西这回吃不了是兜着走了,连妈妈的脸色骇得有些发白。
噔噔噔!
上楼的声音,意外的是楚天南却没有发火,只是幽深的黑瞳微微一闪,余光扫过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有气无力的、瘦削、却是倔强。
敛回目光,楚天南的眼睛一直盯在报纸上,没有任何变化,过了好久,一个版面都没有翻过去,精明的连妈妈悄悄舒了口气,赶紧嗔怪的拽过报纸,直冲一脸沉色的楚天南使眼色,安慰又嗔怪着,“上去看看?”
掌心一空,他缓缓站起来,望过二楼的那扇门的方向,不由的嘴角微颤抖,看来她真的有事。
敲门声,啪啪啪!
“进来,”她冷漠的声音。
推门而入,他反手关门,站在床边,看她脱下外套,而她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脱她的外套,忙活着她的事情,一脸的冷漠,就如她刚才的声音,似乎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完全当楚天南是一泡空气。
她单手挂衣服的时候,颀长身材的他,倏的上前,一把握住她拿着衣服的手,低哑着嗓音,眸色微闪,“冷小西!”
暖昧、销魂!
她的心尖一漾,一种暖流不知不觉的从指尖悄悄的划过了,经过血液,悄悄的滑进了心田,心尖再次眩起一层温暖的小溪。
她垂下头,疾力的想抽回双手,她深深的记刻着,楚天南就是杀害外婆的凶手,她怎么可以和他无人无我的进行一些亲昵的动作呢?这不是无耻吗?
她记着冷国锡骂她的话呢?
这不仅仅是认贼作夫,还是不大孝啊?
她的心尖嗖的一声,一层薄冰狠狠的覆上来,遮住了那一道温暖的小溪,一片冰凉浸透了心扉,她缓缓抬头,咬咬唇,“楚天南,你放手!”
眼神悄悄起了变化,由刚才的羞涩,幸福,转眼漫上了一层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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