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躬身行礼道:“久闻东方逸辰公子侠名,乃是一位少年英雄,仰慕之极,小人柏楚,拜见二少爷。”说着屈膝行了大礼。
东方逸辰忙扶起柏楚,道:“东方逸辰对柏楚先生的茶道才是仰慕之极,先生不要折煞逸辰了,你我年纪相仿,若不嫌弃,兄弟相称可好。”
东方逸仙道:“我看甚好,柏楚,去给你逸辰兄沏一壶不是老鼠屎味的普洱茶来。”
柏楚笑道:“小人僭越了,这就伺候逸辰兄喝茶。”说着从茶柜上取下一个紫陶茶罐,用包银嵌玉的茶匙取出一勺茶叶,只听柏楚道:“这是小人在云南老家带回来的普洱茶,为了这几罐茶叶,安老爷大费周章,花了不少银子。”
“柏楚,这事爹爹从未跟我提过,你快快讲讲。”东方逸仙道:“上次爹爹带回家去一小罐,我喝了几次,觉得甚好,再去讨,爹爹就说,美味只能细品,若是灌驴,九凤茶园的茶叶随你造去,竟不舍得给我了。”
柏楚清洗茶具,温杯烫壶,双手回旋,动作轻柔优美。他浅浅一笑,道:“大少爷有所不知,这几罐茶叶的来历甚是曲折。”
柏楚燃起茶炉,从一只青瓷矮缸里舀出一瓢泉水,注入铜壶,道:“在云南东方老爷品尝了茶商的百年普洱之后,大为赞赏,心思慕之,我见此状,不敢隐瞒,小人家世代为茶奴,制作普洱已有三百年历史,祖上每一辈制茶师都会储藏一些茶叶,我父母就是为此事得罪了茶园的主人,不肯将祖辈所藏茶叶交出来,才至灭顶之灾。”
东方逸辰道:“就为了几罐茶叶,茶园主就杀人?也太黑暗了。”
柏楚道:“茶奴的命,在庄园主眼里,不如一只蝼蚁。父母不敢拿出私藏之茶,若是拿出来,我们一家都会被绞死,庄园里的规矩,茶奴是庄园主的私产,没有任何权利拥有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不拿出来,罪名不实,死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柏楚盯着铜壶,上面热气缭绕,他的眼光迷离,似有一层泪雾,慢慢道:“父母死后,我与妹妹被卖掉,我们家也被抄没。东方老爷救下我,知道我的情况之后,又四处打听我妹妹的下落,得知家妹被卖到妓院,只身前去救赎,可惜只带回一具尸体,妹妹虽生在奴仆之家,性情刚烈,不堪受辱,当日即跳楼自尽。
我深受东方老爷大恩,无以为报,就带着东方老爷的一个亲随拾光,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潜回茶园,摸索进自己家里,将几罐茶叶全部拿出来,本以为得手了,谁知这时,突然灯火通明,我们被茶园主埋伏的人给包围了。”
“啊?”东方逸辰惊叫道:“难道茶园主知道你会回去?”
柏楚低头道:“是的,他早就算计好,我父母不肯说,就是为了保全我们,他将我们卖掉后,就派人驻守在院子里,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
“那可怎么办?”东方逸仙也着急道:“这茶园主也太恶毒奸狡了。”
柏楚拎下煮好的泉水,注入茶壶,先洗了一边茶叶,茶叶乌黑晶亮,淡淡的散发出一阵阵幽香,令人神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