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画画,写字都像螃蟹爬,你帮我画些山水仙鹤之类有意境的图案,我要扎染几件衣服卖。”
小黑一仰脖子,得意的模样跃然纸上,若兮抱着它的脖子,笑嘻嘻道:“好小黑快画几笔吧?姐姐特别崇拜小黑,画的可棒了。”说着将笔杆插进小黑鼻子里,小黑一吸鼻子,握住毛笔,就在若兮展开的衣服上画起来,它先是晕染了山峰,上有彩云缭绕,飞鹤盘旋,如云似雾,姿态百变,意境深远,透露着肃穆吉祥之气,那绘画之精妙,绝不亚于当代书法大家。
“太美了,怎么可以这么美呢?”若兮道:“我收藏了,多少钱都不卖。”
“小黑,你随便画些简单地就好。”若兮在小黑画好的仙鹤图上,在离绘线内微毫处涂色,待描绘的调配色水干后,若兮从腰带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按仙鹤图的纹路在外围缝制型线,再将形线抽扎紧,以免在染制过程中染画水破坏仙鹤的线条。
小黑很快又画了一件衣服,一件墨竹图,层层晕染,远山峭壁上有数丛修竹在碧空下迎风摇曳。壁岩峰峻巍峨,浓墨劈染墨竹,偃仰多姿,疏枝劲叶,气韵天成。那份潇洒,磊落脱俗,给人一种清高拔俗之美。
若兮看着眼睛又离不开了,连连赞叹道:“小黑,这等超凡脱俗的墨宝,我怎舍得出售,哎,你画个让我舍得卖的吧,求你了。”
小黑听若兮这般欣赏赞美它,高兴地又画起来,摇着小尾巴,很快画好一条栩栩如生的大鲤鱼,若兮高兴道:“这个好,我这就扎染了。”
若兮细致的将三件衣服制好,小心翼翼的扎紧绳子。才又悄悄回到染坊,她看着云婶坐在大染锅前煮衣服,将三件衣服另起一锅煮沸,道:“云婶,大鲤鱼的衣服放在店里卖,少了五十两银子不卖,其余两件,你熨烫好了给我包起来,我明日来取,送给我家若哥哥。”
“是,师父。您放心。”云婶小声道:“只是,五十两是不是太贵了?会有人买吗?”
“不贵,这件要是卖出去了,下一件就一百两。”若兮将身上布袋子摘下来,从里面拿出两瓶精油,揣在怀里,将整布袋精油都交给云婶,道:“那铜匠大哥既然是你妹夫,也就是自己家人了,这精油你拿给妹妹卖就好,叮嘱她将铺面务必打扫干净整洁,自己也收拾干净,我趁天色还早,去拜访两个商户的夫人,借她们的影响力推销我们的精油。”
“天啊!这是什么速度?都做出来了,我们昨晚还在一起商量着等您消息,您这就把货都拿来了。”云婶看着精油,乐的合不拢嘴,听若兮说去拜访商户,就问道:“师父可是去找绿萍与莲舟姑娘?”
若兮点点头道:“云婶怎知?”
云婶道:“华府去年新出嫁的只有这两位留在凤翔,今年出嫁的去了汉中、商洛。所以我猜府里的大丫鬟肯定会先想到她们,不然就是舍近求远了。只是,听说这两位过的并不太好,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风光呢?师父若是去,就去绿萍姑娘家,出门不远,过两条街道,西府晏家便是。
晏老爷做丝绸生意是东方成衣铺的股东,两家世代交好,这绿萍姑娘是大夫人,虽然婆母为人刁钻,但是除了老夫人跟前委屈,整个晏府绿萍还是有话语权的。
莲舟姑娘嫁了贺家银号,本来贺掌柜人是非常和善的,家大业大,可是莲舟是如夫人,那正妻袁清美乃是将军府的人,为人阴险善妒,手段恶毒,莲舟姑娘是强撑着颜面隐忍度日,所以即使她喜欢,也可能拿不出银子来买。”
若兮笑道:“好,那我就去绿萍姑娘家走一趟。”
云婶道:“我家老陈天天在外面拉粪车,这些大户人家里的鸡毛蒜皮事都门清着呢,师父您是不知道,这再好的女子只要嫁得不好,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惜了莲舟那玲珑人儿,被大夫人修理的估计连贺老爷的屋子都不敢进,真是可怜。”
“为何会如此呢?贺老爷既然人品不坏,又和善,还与东方家世代交好,怎会容忍大夫人虐待如夫人之事发生?”若兮问道,她心里却是有了主意,一定要先从莲舟下手。
“哎,如夫人叫着好听,其实就是小妾。这小妾在正妻眼中就是跟自己分享丈夫的奴婢,还不是眼中钉,肉中刺吗?哪里有像东方夫人那般贤德的女子,东方家的如夫人也知书达理,这凤翔人没有不赞叹羡慕的。”云婶搅着大锅里的衣服,道:“莲舟被大夫人虐待的浑身溃烂恶臭,又不敢告诉贺老爷,唯恐被大夫人驱逐出门。还不知能活多久?她这辈子是用不到这么好的玫瑰精油了。”
“真是可怜。”若兮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声,想到东方逸仙要求娶自己做如夫人之事,暗暗道,此生给他为奴,也万万不能做小妾。那莲舟姑娘还不就是榜样?
“云婶,你忙着。我先走了。”若兮道:“你也别太累了,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找几个人帮你干活,只要我们的衣服卖得好,雇人的那几个小钱,很快就能挣回来。”
“师父,我送您。”云婶忙放下手里的搅拌棍,道:“我心里正这么想呢,师父就说了,我下午就让妹妹她们来帮忙,不敢找外人,这活这手艺咱都得保密。”云婶拿围裙擦擦手,就要送若兮出门。
若兮忙道:“看好锅是第一要紧之事,不要送了。”说着快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