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疑惑的声音不大,但赵幼菱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没什么,一会再说。”
沈昭没有回头,他一身车夫打扮,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如果此刻他回身和赵幼菱说话,只怕有平津侯府的密探发现他和赵幼菱的身份。
沈昭如此谨慎,赵幼菱也不敢大意,她坐进车轿深处,不让外人看到她的影子。为避人耳目,她坐着的是卫妈妈平常出门采买的车辆。
平顶马车从淮王府侧门驶入。
马车还未停稳,沈昭先跳下车,将手里的马鞭递给迎上前的小厮,径直朝穆寒迟的书房奔去。
赵幼菱心里着急想先去见穆寒迟,可是身为晚辈女眷又出府数日,必须得先去给高夫人请安。
高夫人本来只是伤风头痛,这时牙疼病又犯了,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哼啊哎呀地叫着。
赵幼菱行了问安礼。
高夫人只能摆手示意赵幼菱免礼,实在没有心情和赵幼菱说话。
侄儿平安归来高夫人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她也想和穆寒迟说说话,问问大理寺审案的情况,可是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疼得只剩半条命了,大夫人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她给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方子。
现在喝了止疼药汤也是于事无补,高夫人眼泪汪汪地再次摆手示意赵幼菱不必理会她,快去见穆寒迟吧。
医者父母心,赵幼菱再想去见穆寒迟,也不能放下高夫人不管。
“姑母可以给我瞧瞧。”
她上前俯身说道。
“……”
高夫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刚一张嘴,就觉得风吹得牙齿钻心地疼,舌头挨到牙齿都疼得浑身一阵发颤。
“张开嘴,不用紧张。”
赵幼菱从床头的汤碗里取出银勺压在高夫人的嘴里,看清了高夫人牙痛的原因,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高夫人的牙龈红肿发黑,好像中毒之症。
“世子妃会瞧牙病?高夫人昨日感染了风寒,今天又牙疼,奴婢都慌了手脚,请来的大人也治不好。”
一直站在高夫人床边的香秀这时探身过来,说完望向赵幼菱手里的银勺。
“我学过一些医术,其他的毛病不敢说会治,头疼脑热牙齿疼痛的小毛病还是挺在行的。”
赵幼菱放下勺子挽起了袖子,让香秀去准备薄荷叶、香灰……
香秀瞪着眼睛听着。
赵幼菱说完见香秀还站在床边不走,马上提醒她快去药材铺找。
“香灰我来办,你快去快回,牙疼耽误不得。”
香秀不敢相信赵幼菱会瞧病,不过此时她已不在乎高夫人的死活,哪还管赵幼菱是不是真能治好高夫人的病。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出府去透透气,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打算。
穆寒迟能平安归来太让香秀感到意外了,她还以为以平津侯的能力,这次不说能把穆寒迟以杀人凶手处死,怎么着也能发配出京城。只要穆寒迟不在淮王府了,以后她就能掌控淮王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