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烬国,龙塘镇,荷花村。
夏末初秋,蝉蜕不啾。
日光炙热的午后,没有农活的村民们本该悠闲在家,此刻却因为王家四媳妇的落水都聚集在王屠夫家的院门口看热闹。
“听说王家四媳妇跳湖了,没死吧?”
“啧啧,这王屠夫家最近真是不太平,这老两口刚走没几天,现在新娶的媳妇还跳湖了,真邪门啊……”
……
周围人的说话声乱糟糟的,吵得聂夭夭脑仁疼。
她本来是现代的一名生物女教师,刚刚不幸出车祸身亡了,却不想再一睁眼竟然穿到了这位命苦的农女身上。
据脑海里存留的记忆,原身是隔壁牛头村聂家的大女儿,她从小就被重男轻女的爹娘刻薄对待。
前些天,王屠夫家的老两口用十两银子的聘礼把原身娶回了家,为他们病弱的七岁小儿子冲喜。
哦,不对。
不是娶,是买回了家。
因为原身意外怀了身孕,她爹娘害怕王屠夫家发现端倪把她退回来,竟然当场做了份卖身契让王家老两口签了带走,颇有些银货两讫的意思。
原身反抗不得被“嫁”了过来,却没成想成亲第三天,公婆便因上山抓野猪崽而不幸被野狼袭击,老两口尸骨无存。
没了上头的公婆,平时对待弟弟妹妹们兄友弟恭的和善兄嫂们都相继暴露出了本性。
他们为了摆脱掉费钱不好养活的幼弟和幺妹,安葬第二天就要求原身带着她的“小相公”福娃和两岁的小姑子团团搬出王家单过。
原身无助哀求他们不要赶她走,不料王家大房的男人王壮趁机见色起意,强迫原身与他男女欢好。
这一幕恰巧被王壮的媳妇孙氏碰见,孙氏气急直接叫来二房媳妇刘氏,两人把原身捆了起来,趁着没人扔进了荷花湖里想淹死她。
原身也确实被淹死了。
现在这副身体的芯子已经换成了她聂夭夭。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桥段。
浑身湿漉漉的聂夭夭揉了揉因为接受信息量过大而疼痛的头部,有些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丫头,你没事吧?”
她身旁,一位穿着粗布短衫的大娘看着她关切的问道。
这位大娘聂夭夭认识,是刚刚将她从湖里救起来的那对夫妇中的一位。
她扶着晕眩的脑袋微摇了摇头,“咳咳,我没事,马大娘,谢谢你救了我。”
正说着,她的衣袖忽然被人拽了一下,扭头看去,发现是她的“小相公”福娃。
小萝卜头圆润漆黑的眼眸泪眼朦胧,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迷茫与无助,笼在他身上的白色丧服早已染脏,凌乱的发丝贴在他脏兮兮的脸蛋上打了绺,原本精致讨喜的孩子几天之间就狼狈得像个讨饭的小乞丐一般。
他的右手还牵着他两岁的妹妹团团,不同于福娃担忧与焦虑的神色,咬着手指、留着口水的小团子一脸的天真与懵懂,根本不知道她自己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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