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欢楼,凌家三公子包下整场。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东家拽着老鸨踹开凌鸢的门,一阵怒吼:“凌子弋,你这是什么意思!”本以为来的是尊财神爷,他好生伺候。谁知凌鸢竟二话不说派人哄走了追欢楼全部人手,还杀了不少不愿走的仆人。一时间,前厅欢声笑语,后院血流成河了呀!这简直是恶鬼到此。
凌鸢清闲地饮下一杯果酒,抬手间无垢已经取下了那位东家的首级,老鸨吓得瘫软在地。她到底也是见过点世面的,没有哭喊。
无垢抬手之间,无尘和身着花魁服饰的无染走了进来,两人手中的剑上都挂着鲜血。
无染瞟了眼地上的妇人,俯首望向凌鸢道:“还请三公子留下徐妈妈一条性命,此人兴许对我们还有用处。”
“哦?”凌鸢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地上,“可真如她所言?”
徐妈妈颤抖着点头。
“也罢,这追欢楼的老鸨还是由你来做。”凌鸢房门之外守着许多暗卫,尽管楼下不少人侧目,也依旧不曾看出些许端倪。
“从今日起,追欢楼的生意便全权交给凌香阁打理。至于先前入过股者,要么乖乖去凌家账房领完银子撤股。要么,便是和凌香阁作对,我手下之人定会亲自上门拜访。”他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不会把路堵死,但也不怕做绝了。
怕徐妈妈没听明白,他又补充了句:“京城的一举一动你都得替本公子盯着。但凡有半点疏漏,消失的可不是妈妈你一人而已。”
“公子放心,老身誓死效忠于凌家……”整个追欢楼都被大换血,她想活着,只能做凌家在京城的眼睛。
“无染可以回去了。”
“属下不能离开。”她是凌衍放在这里的棋,没有他的命令,她哪里都不该去,也不能去。
凌鸢对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只是问徐妈妈:“你说说,最近京城有些什么动静。”
看着地上尚在淌血的无头尸体,徐妈妈恨不得将最近所有见闻都扒拉个遍,可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眼瞧着凌鸢一杯果酒即将饮尽,她慌忙喊道:“近几日有灾民入了城,就在昨天,宋大人府上还收留了两个!”这些,她也是从别的恩客那里听来的。
凌鸢眉头一皱:“灾民?”
徐妈妈点头:“是的,据说今年末隐城又遭了大荒!”
凌鸢只一眼,无垢便心神领会,跑了出去。
末隐城……他竟险些忘了这个隐患。
进来两个暗卫拖走了已经僵硬的尸体,血腥味弥漫,从门缝中飘出去,引得不少人抬头张望。凌鸢无视,直接看着徐妈妈,一字一句道:“本公子一贯懒散,为凌家分忧之事所做不多,今日算是头一件。但凡除了半点儿纰漏,惹得我那几位兄长不悦,你知道我会那谁撒气吧?”
“是是是,老身知道老身知道……”
“你明日寻两个干净的姑娘,送到宋笙离那儿去。”
徐妈妈一惊,“宋府?”凌家她惹不起,但宋家也不是好得罪的啊……
“是啊,”凌鸢笑着问:“你这一趟去是送礼,怕什么?你若实在害怕,可要本公子送你?”
徐妈妈吓得止不住地磕头:“老身明日就去办,公子放心,公子放心吧!”
男人冷笑,像是耐心即将耗尽再不愿在此处多做逗留一般,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