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斜瞟了一眼睡在铺上紧闭双目的男子麻利地走过去将人抬了起来准备给孟卿怀送过去。
结果那人刚一起身就搭着廉易的肩吐了一口鲜血。
辛籽翎吓了一跳,孟卿怀也吓了一跳。廉易可不管这么多,硬说了两句没事,再拖着人继续往外走。那人在他的拖拽下又连接着吐了好几口鲜血,脸色发黑的直接倒了桩。此事只得作罢。
当夜,再次挪了床位的辛籽翎拿了一壶酒跃上了洞口的凤凰树。在此处树叶花枝的遮挡下看着天空似乎能寻得内心的安稳和一片清明。
所以说她爱去往那凡尘俗世之中,那处自有那处的好,可以看到很多,自然就想到的就少。月光清明洁白,挥撒下一片如皓皓白雪般的光华。
不知去往神仙界是否真的是很好,也许是真的吧,看孟大哥一心修练不染红尘想来能让人做到心无牵挂这是多大的一份诱惑。
于她们而言,时间已有万万年之长久。而神仙界却更是不同,那一处的仙君佛祖是与天地共存日月同辉的存在,诱惑确实是大。
所以来此处修仙的物和人才那么多。她苦笑了一下,她呢?她有太多的牵挂和仇恨,不能放下不可忘记。
想着心事喝酒,酒便成了解忧汤,喝着喝着就见了底。
她轻叹了一口气,将空酒壶顺手扔下了树,只听得树下一声惨叫。她好奇地低头去看,原是廉易不知何时蹲在树下,此时正抱着头直哼哼。
“你做贼呢没有一点声息。”翻身下树看了看廉易,似乎装的成份占了六成,便寻了个石头坐下冷眼看着他继续装。
看辛梓翎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廉易悄悄抬头,正对上她一双直盯着他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是担心你才出来的,不过真的是痛。”
“真的是担心我?”辛梓翎斜靠着旁的一个高一点的石头。
“当然是真的,”说着便跑到辛梓翎身边坐下,往洞内瞧了瞧:“你看那洞内的人,什么时候把他弄走?孤男寡女在一处多不好。”
“原来你是个女的么?”辛梓翎因喝了酒,此时那酒发挥了作用,她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话语里带着戏谑的成份。
廉易厚着脸皮笑道:“那怎么一样,我们是朋友啊!那洞里的是个什么人,根底都不知,莫名出现得有点不正常。”
辛梓翎敛了敛神,疑惑道:“我也觉着这人其实不太对,听孟大哥说可能也是神域的人。他醒了打探打探再说,不行待他好一点就让他离开。”
“他会不会是神仙?”廉易想了想又道:“凡世与各界都相通,也有可能是鬼域的。”
“你晓得的倒多。”辛梓翎呼出一口酒气,轻轻说道:“不管他是哪里的,都不能留在这一处,倒不是我赶人,这里只有这么一点大,你在这里我都很不方便了。”
“对!啊?不对!”廉易皱了皱脸:“我是在这处保护你的,都当你是我娘那么亲的人了。自然当不得是不方便。”
洞内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辛梓翎向廉易递了个眼色便又跃上树头,将双手枕于头下闭上了眼睛。另一个虽一脸不情愿倒也是极快地进这洞里找了些柴火点上。
地上又是一滩鲜红的血,看得人触目惊心。占了辛梓翎床铺的那一位脑袋搭拉到床沿边,一副要死的模样。廉易奋力将高大过他的那人摆正到床上。当夜,那人咳了三次,廉易起来了三次。辛梓翎睡在洞外的树上,轻风拂面;虫鸣声声;醉意迷离,睡得正好。
接下来的几日,孟卿怀本着一颗善心日日都来,眼见着那男子也苏醒了过来,却是一副失了忆的躯壳。外伤已好,毒犹存。
他因中毒日日都要犯病。孟卿怀也很是伤神,他用的药草皆是采自深山药性极好的草药,但却不是解这男子所中之毒的良药。
后看到这男子胸前长出的黑色走线,他便知这是来自鬼域的毒,却也是他无法解的毒。
廉易一副愤愤的表情,现在是赶也赶不得,眼下这人每次一咳血他心中便要一紧,因这人一咳血便是他要起身去服侍。真是更胜一筹地体会到了辛梓翎照顾他的不易。因果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啊。
默在一旁的辛籽翎看着这陌生的男子想到了她自己。曾经她也什么都不记得,那个时候全得木鼎桦的收留,否则,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眼前这人就如同当初的自己一样,再加上他受了如此重伤,如果没有人收留可能也活不了几日了。
没有人提什么,但顺其自然的,那男子便留了下来。因为没有名字,辛籽翎极不负责任的将见到他的那一月取为他的名字:阿六。极简单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