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刚才也许是眼花了,看到个不认识的人却觉得在哪里看过。是不是有些好笑?”她难得的问完自己却没有笑:“可能是我在温家大院里刚经历了一场不好的事情?……你从这一方来,一定还不知道吧……”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小。
“是什么事?路上你可以慢慢和我说。现在你又想去哪里?”木鼎桦语气一惯的平淡,但眼神此刻却犀利,盯着的是辛梓翎看刚才的男子消失的地方。
看来他对赤骞熙所施重置术并没有被看穿。以赤骞熙的能力不可能破不了这重置术,可是他从没有想过在这里会有人针对他而施出这种咒术。这似幻术一般的咒术可将特定的人自被施咒人眼中改变,变成他所不认得的人。
可是这咒也好破,因这种咒术极易失效,且因是在个虚境中便更易失效,需得施咒者时时呆在被施咒者身旁,以防这种咒术失效,这就注定了木鼎桦时不时要消失一阵去完善这件事。
辛梓翎深叹了一口气:“不想说了。”
木鼎桦回头看着她一脸愁云惨雾的样子,带着她向前走去。感知到木鼎桦的目光,辛梓翎抬头看向他,一时间反应过来身边站着的是谁有些不知所措地喏喏开口解释道:“温家死了人,也许我早点看出端倪说点好听话他也不至于去死了。”
木鼎桦皱了皱眉,辛梓翎不明白他为什么皱眉,想来是她说的这番话多少让他有些失望吧。至于说到木鼎桦会失望,全是因为木鼎桦名声在外,对人要求一向严谨。
说到木鼎桦的这些事,辛梓翎虽比如数家珍的熟练要差上一些,但念在她的功课更是差得没底的情况下,对于木鼎桦的前尘往事能摸爬得清楚已算不错。要是她娘亲晓得她努那么稍许的力便可取得如斯成就,定不会叹声叹气一阵便不再对她使用强硬手段。
她知道他幼年便丧失双亲,木家做为整个西部的鳌头,很得族内其他长老眼红,人人都想执掌乾坤。在那样混乱且几乎失势的情况下,木鼎桦却注定要成为木家新一代执掌整个西部的英雄。他处事低调,为人更低调,总之是处处都低调。自小肩负重任努力不屈,在一场场家族内战或异族外战中靠着一场又一场拼杀树立名声,一统西部。
辛梓翎自见了他一面之后便开始网罗他的各种明面上的信息和私底下的小道消息,得知他果然就是一位手段硬朗,铁血无情,十分了得的人物。却也知道因他累累战名和一张面皮过于俊美,很是得女孩子欢心,是许多女孩子心中的良人。
但不知为何,各方美人齐齐上阵却没有听闻谁拿下过他的一颗石头心。听闻有一位狐族公主,清冷面相如雪中莲花性子却火热奔放。曾于千年前到栖木林木家做客,夜里衣着凉薄举手投足无不透着风情地站在他门口,就连夜里值守路过的侍卫看到这名公主的扮相也鼻血长流,但却没等上木鼎桦打开房门,只等得他灭了灯鼾声微起。
花前,月下,美人,他能做到如此让辛梓翎不得不叹一句变态。听闻这位公主到如今也不死心,只要有机会到栖木林总要变着法子去亲近他,可却一直也没有得出个善果来。如此说来,辛梓翎倒怀疑他得了男子某些方面的不治之症,虽她也说不准这不治之症究竟是个什么症,但想来难以根除导致他到如今也是形单影只。
不过幸好是这样形单影只,若不是,想来她也不会成为他的崇拜者之一。辛梓翎当时总结完其实也有一点担忧,觉得他是不是就是为了想要这么多的崇拜者、思慕者,所以才不成亲的。这是不是又是某种心病呢?说到底,他总归是有病。
但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有病也是情有可愿的事,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不有太过十全十美,所以他生个身体上的或是心理上的病也是很正常的了。
那时候仅仅是听闻,还不足以让她心生畏惧,其实有些思慕不见着本人也是件好事,因事事都由自己去想像,必然想出来的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面。可如今本人实实在在的站在了面前,辛梓翎却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没有说对惹得眼前的西方霸主心生不悦。
辛梓翎屏息等着他说话,结果木鼎桦未说一句话,只伸手将她肩上的一片树叶拾起来,随手放开。
她愣了愣,脑筋一下子灵动起来,想到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心思来听自己说话,也不可能专程是为了她去而复返,也许不过是因为去这一方有事而恰巧与她同行而以。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这些锁事就不再提说来烦扰尊上了。”
突然又有些不自在,默默地往一旁挪了一点,道:“尊上这一路若有什么要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便是。”
木鼎桦一言不发地听她说了这么许多话,抬手揉了揉额角:“不是锁事。”辛梓翎不自在的心随着他舒展开的眉头放开了些。听他这么说话,觉着他能告诉她此行是为了些重要的事可见他确实愿意当她是朋友,深感受用,忙又踱回来两步。木鼎桦语气里多了丝温柔,接着说道:“你的事怎会是锁事,只是旁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让自己如此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