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其实没什么好逛的,走到哪儿都有鬼,死状千奇百怪就算了,竟还有些拎着头颅骂街比惨的,孟春出去逛了一趟权当锻炼心理承受能力了。
每天都只能看这么些景象,她开始有些理解孟婆几百年的产后抑郁是怎么来的了,这样逛下去,她可能会婚后抑郁,不如还是思考下怎么搞到生死簿看看。
想到刚刚判官的说辞,地府的公务员看来也都是把工作从上推到下,生死簿好像是在黑无常那里。
传说中黑无常的办公室叫无常殿,孟春回想了一下她最开始接受面试的地方,顺着记忆摸了回去。
无常殿也在地府里,她一边忐忑不安地溜进去,一边担心被应钟发现。
其实担心也没用,冥君的神识遍布冥界,她去哪儿他都能感受到,但这会儿他还在折腾判官和黑无常,威胁要扣他们绩效,所以暂时还没空管她。
小心翼翼进了无常殿,貌似没人,孟春偷摸着把门掩上,再一转身:“啊!!”
白色的高帽,白色的衣服,血红的舌头长长吊着,一个惨白的死人脸就这样近距离的对上她的脸。
意识到这位应该是一直没有见过面的白无常,她抚了抚胸口,淡定下来,毕竟看久了同款的黑无常,白无常也就很容易接受了。
“小娘娘,您来无常殿做什么呀?”白无常的声音意外的稚嫩。
“嗯……你认识我?”
“自然认识,我们都偷偷去瞧过你了。”
孟春一愣,她怎么没发现?
许是眼中的惊讶太过显眼,白无常带着童真的诡异声线又响起:“毕竟是应钟冥君第一次娶亲,从他选定您,到您穿上喜服坐到喜床上,不少人都偷偷过去瞧了,我们有法力,所以您没发现。”
“换喜服也有人看着我?”孟春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觉得心态有点崩。
“自然不敢。”
“那还好,”她舒了口气:“等等,你说冥君他是第一次娶亲?”
白无常点点头,鲜红的舌头跟着上下抖动。
怪不得作为小老婆,她一直没被人找麻烦,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大老婆,这对于卑微讨生活的孟春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过现在还是先弄到生死簿再说。
“白爷?我想看看生死簿。”
“好的,小娘娘。”
这么容易?孟春不敢置信的跟着白无常去桌前看生死簿,直到白无常又问她想看谁的,才愣愣地回答:“我自己的。”
在传说里,生死簿可是冥界至宝,生老病死具可以一笔勾销,直到接过生死簿,看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页,她还有些觉得不真实:“我真的可以看?”
“您是小娘娘,自然可以看。”
孟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你不怕我弄坏了?画花了?”
“哈哈哈哈哈哈……”白无常操着一口童音狂笑:“小娘娘您放心,您弄不坏也画不花的,整个冥界,除了判官笔能在上面改写,只有冥君才能弄坏画花生死簿。”
“……”孟春无言,行吧,欺负她没见识呗。
于是安心低头看字,从第一行看到最后一行,字迹消失在“为冥君应钟妾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