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魂魄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就是等他自动回到身边;第二种魂魄受损,要在在十天半月之内,在出事的地方点上元宝蜡烛香,拼命地喊着对方的名字,魂魄很快就能归位;第三种就是开坛作法,引来阴神游魂过来投石问路,找回丢失的一缕残魂,但是这种情况,石一坚已经试过了,也没有起作用。
思来想去的石一坚从三太公那本回忆录里似乎找到了答案,就是胖子的那一缕生魂,误入了阴曹地府,可能已经被鬼门关外的阴司收押。生魂,指的是阳寿未尽,魂魄中还残存的一丝生气,这样的生魂,鬼门关的阴司只会暂时将其收押,等待其生气尽失的时候,才被允许进入。而一旦踏进鬼门关,那只能是黄泉路上没老少,奈河桥上骨肉分,呜呼哀哉了。
石一坚抖了抖烟灰,一把按灭在烟灰缸上,为了能赚点钱回家过年,他拨通了远在老家的电话,可是还没等石一坚说上句话,电话那头就大声嚷嚷起来了:“臭小子,终于舍得往家里打电话了,都快过年了,你不放假,你凡叔也要放假啊!”
石一坚立刻讨好道:“爸,昨天中午我已经买了很多礼物打算今早就回家,不过下午就接了一单活,原本以为是小事一桩,很快就搞掂,没想到遇到一些小麻烦,处理起来还有点棘手。”
“哦,既然是小麻烦,那就早了事早回家,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很忙,约了人去钓鱼。”
石一坚无奈地笑了笑,这大冬天的,掉个毛线的鱼啊,找借口也不知找个好点的。他说道:“上次那半斤龙井还喝得惯吗,我这次准备带两斤回去,还有您一直惦记着的陈酿五粮液,我准备了两瓶,大过年的,您还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去的,说出来让我好准备准备。”
“诶,算你小子没白养,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我这手机不知道最近怎么搞得,信号时好时坏,有时都听不到人家说什么,都用好几年了,应该是老化了。”
“没事,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个最新款的。”见敲诈成功后,电话那头传来嘿嘿两声笑声:“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小麻烦有点棘手?”
于是,石一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他的老爸在电话里头沉默一会,才说道:“哎,你这事确实比较棘手,我现在去找三叔公问问,等下给你回电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将近傍晚时分,石一坚的老爸石祝腾和三太公石通培出现在了‘万世风水’的招牌前,石一坚和凡叔立刻迎了上去,把昨晚之事又重复乐一遍,并心急地追问这事应该如何破解。只是还未等他老家人发话,石祝腾插话道:“你小子急什么,我们大老远过来,屁股还没坐热,晚饭都没解决,你就想坐收渔翁得利,有这样的好事?”
石一坚尴尬地笑了笑,就知道这小老头子不让人省心,他看了看正笑而不语的三太公,说道:“那,先去吃个饭?”
酒足饭饱之后,石一坚电话联系芳姐,让她准备好一些元宝蜡烛香之后,石一坚一行三人,打了辆出租车,又来到了芳姐家里。三太公检查了胖子一番后,又询问了芳姐一些相关事宜后,?就走回大厅。只见他接过石祝腾递上去的道士包,拿出备好的墨水瓶,倒入一次性塑料杯子里,接着用小刀对着小拇指划开一个口子,往塑料杯里滴了几滴鲜血,然后又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平放在桌面上,拿起毛笔往杯里搅动了几下,最后凝神静气地在上面写了五个字:阴神赵四喜。
石一坚悄声向他老爸问道:“这赵四喜是不是那位地府使者?”
“怎么你才知道啊,白长这么大。”石祝腾白了他儿子一眼:“三叔公二楼其中的一间空房子里不是摆着他的神位吗?”
石一坚无辜地笑了笑:“您也没告诉过我啊,那间房子平时鬼气阴森的,神龛还用黑布遮挡,我怎么知道。亏我一直还以为那是三太婆呢。”
三太公在胖子的房内摆了个简易供桌,往供奉血符的位置点上蜡烛贡香之后,跟石一坚两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坐到沙发上开始打坐。毕竟老人家习惯早睡早起,石一坚和他老爸也不敢惊动他老人家,就跟着芳姐坐到胖子的房间内,无所事事地玩起了手机。直到子时三刻,三太公才走进了房间,只见他点起三炷香,抓起一沓纸钱,往火盆中一撒,口中念道:“满屋钱财应乾坤,一炉青烟透鬼门;千里路途诚恭请,飞上人间降来临;今有阳间石家人,拜请本坛阴间使。急急如律令!”念罢,房间里忽然吹起一阵阴风,带起了正在燃烧的纸钱,散落到了窗外。
在胖子失魂这件事上,也不知道三太公是怎么出手的,反正当天夜里,胖子王有强很快就苏醒了过来。至此之后,芳姐就经常带着儿子往店铺里跑,今天带水果,明天请喝茶,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在一次的饭局中,石一坚和胖子就结下了一段叔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