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眼传说

害，还未等众多锦衣卫近身砍杀，鬼眼三足蟾头侧鼓膜的毒腺就喷出了一股绿色的毒液，一旦沾上毒液的锦衣卫，就像泼了硫酸一样，浑身开始腐烂。一时之间，惨叫不断，虽有几个身形矫健的高手一击得手，将其破肠开肚，但是鬼眼三足蟾浑身是毒，粘稠绿液溅在他们身体上，也会溃烂开来。

    开山老祖石达括本来就对太监刘瑾和东厂狗腿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向敢怒不敢言，当然不会为其卖命，他一见事态超乎所料，立刻明哲保身，退缩到后面，只见其摇旗呐喊，不见其上阵杀敌。虽然炼丹师身法了得，手上的造阳定魂丹更是厉害，但是面对为数众多而且越逼越近的鬼眼三足蟾，个人的勇武也只是昙花一现。眨眼之间，这些血肉之躯的猎杀者就成了鬼眼三足蟾的盘中餐，看着身边的同僚一个个都成了飞蛾扑火，有死无生，剩下的众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纷纷逃窜，慌不择路之间，掉入沼泽的大有人在。

    而就在这时，原本昏暗的天空中，忽然一下子就变得黑沉起来。石达括抬头一看，只见黑压压一片，无数的鬼脸蝙蝠正向他们俯冲而来，这些闻着血腥味而来的东西，落在人群之中，用其锋利的獠牙正破开一众锦衣卫皮肉吸食着精血，不多一会，就成了一具具干尸。此时的石达括才知道，原来最危险的东西不是鬼眼三足蟾，而是天上这些个个大如脸盆的这些鬼脸蝙蝠，他挥舞着刀光，劈开几只叮在身上的鬼脸蝙蝠，环顾四周，想找出这个鬼迷心窍的炼丹师，好上去补上几刀子，临死之前也算是解恨了。可还未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后脑勺的脖颈一疼，石达括反手一抓，将一只面容狰狞的鬼脸蝙蝠捏在手中，他自知今日在劫难逃，发起狠劲，也往鬼脸蝙蝠脖颈一口咬去，只感觉一阵腥臭恶心粘稠液体立刻从石达括的口腔中流了出来。

    周围的鬼脸蝙蝠闻着石达括脖颈之处的血腥味，立刻扑了过来，石达括呸了两口，不退反进，他捡起地上一把长刀，双刀在手，杀一只是死，杀一百只也是死，何不在死之前来个痛快。石达括上蹿下跳，左劈右砍，但还是耐不住蚁多咬死象，好几只鬼脸蝙蝠的獠牙已经牢牢地缀在他身上，疯狂地吸着鲜血。感受到鲜血快速从身体上流失的石达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一头栽进了沼泽之中，临死也要拉着这几只吸血鬼一起陪葬。

    而就在这时，一只无比巨大的鬼眼三足蟾一下子忽然从泥潭之中一跃而起，张开大口，一口就将石达括吞了进去，石达括只感觉眼前一暗，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裹住了一样，他连忙垂死挣扎，虽然手脚不能动弹，但是耐不住他有一口好牙齿。风云突变之际，只见巨大的鬼眼三足蟾忽然身体一僵，想要将口中的食物吐出来，不过石达括就像鬼脸蝙蝠一样，牢牢地咬在了鬼眼三足蟾鸡蛋大小的内丹之上，甩都甩不掉。这只活了数百年的鬼眼三足蟾也实在够倒霉的，失去了内丹的它，没蹦跶几下就直挺挺的倒在了沼泽之上，死之前还不忘张开大口，将这个害人的东西呕吐出来。而石达括也因为失血过多，晕死在了鬼眼三足蟾的腹中。

    等他醒过来之后，地上除了一堆的尸体，就再无活物。石达括钻出尸体，踩着鬼眼三足蟾的脑袋跳出沼泽。在三界鬼域里完全迷失了方向的他，虽然没有了造阳定魂丹，但自打从鬼眼三足蟾的肚子出来自后，似乎完全不受鬼域的阴气侵蚀。半年之后，蓬头垢发、浑身瘦的皮包骨的石达括出现在了石家大门前，他衣着破烂，端着破碗，对着出门而去的老太太拜了三拜，随即隐姓埋名，遁迹乡野，消失在了京城锦衣卫的视线之中。

    化身为道士打扮的石达括脚步走遍大江南北，翻阅无数野史古籍隐约得知，原来炼丹师要的不是鬼眼三足蟾背上的疙瘩肉，而是其妖丹，一种可以炼制不死药的药材。相传秦始皇当年派方士徐福两次东渡出海，寻找不死仙药，极有可能是寻找鬼眼三足蟾腹中的妖丹，并且一去不回的原因，也许就葬送了在这片埋骨沼泽之中。

    从三界鬼域回来的石达括，翻眼之间，会有两道妖异的红光，能摄人心魄，能镇鬼驱邪。有人说这是妖王转世，也有人说这是诅咒，还有人说这是恶灵附身，各说纷纭，总之，越传越玄乎，而石达括也有个响亮江湖传奇的道号，红眼老鬼。

    对于鬼眼的由来，版本众多，但石一坚更为关心的是，石达括在三界鬼域的半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鬼域的世界，一个肉体凡胎之人，是怎么活着出来的。在石一坚穷追不舍的追问下，三太公始终是挂在嘴边的那句：前人不说，后人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