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南宋四大名将他手下占了三个,大量曾经在河北作战的一线部队都在他手下,有兵有将,打击李成这种流寇,其实不算难事。
随着一封封捷报,以及在开封镇守的两年时间,已经让康王勇武之名传遍天下。这种诡异的风向,让李慢侯都有些开始怀疑历史走向。赵构这个逃跑皇帝勇武之名响彻天下,粘罕这样的死硬主战派同意给宋朝一个宽松的和平协议,这些都跟李慢侯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他虽然怀疑这些都是粘罕制造出来的迷雾,他甩出一个宽松的条款提现他的宽大,却又抛出一个称臣的要求,让李纲集团跟皇帝走向对抗。
但赵构这边,李慢侯就真的看不明白了。难道说是因为跟宗泽一起在开封镇守期间,赵构亲眼看到宗泽一边努力修复盐税法,恢复开封经济,甚至重新积攒了大量物资的奇迹,同时还能维持数十万义兵,看到这些义兵也能跟金兵你来我往交战,让赵构改变了性格?
这是有可能的,毕竟赵构此时还只是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少年,性格可塑性很强,正是世界观形成时期。跟在宗泽这种人身边,哪怕两人政治理念冲突,也有可能受到感染。
赵构剿匪当然是好的,唯一的坏处是,他在山东的军事打击,将大量流寇比如了淮南,进一步造成淮南地区的混乱。
于是李慢侯开始频频被要求剿匪,都不需要请战。扬州以东的泰州、通州,西北的兴华,北边的承州,西边的真州,都相继有匪患报告。而这里的军队既无力镇压,也缺乏机动性追击流寇,从楚州开始各州县开始向扬州求援,希望公主护军能配合他们镇压叛匪。
李慢侯于是开始四面出击,跟各地的军队相互协作,其实更多的是独自出击,因为大部分军队,都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根本不积极去剿匪,匪徒一旦流出了他们的辖区,很少有人去追击的。
李慢侯自己,带着两百精锐骑兵,与林永一起行动,他依然需要向林永学习。而他手里其他部队,李慢侯下了一个很大胆的命令。只要接到报警,允许各只军队自行出击。他从纪律第一,还是随机应变第一的军事学思辨中挣扎了出来,其实就是一个放权与集权的政治问题,所谓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索性给基层军官最大的自由裁量权,让他们充分发挥能动性,期待最后能博弈出一个最优的平衡。
战斗大多数都是碾压状态,流民的数量增多,可组织性下降,绝大多数都远远不如花马刘的水平。最大的困难是如何安置,如果能安置,其实匪患都算不上是匪患。往往是击败一股流民,交由当地官府安置,转头这股流民就又开始作乱,因为当地官府没有安置好。
这让李慢侯疲于应付,而且还有许多仗没法打,不是打不赢,而是打不了。黄河泛滥之后,尽管还没形成夺淮入海的局面。水流已经开始经过黄泛区,找到了合适的渠道,侵入了一些淮河流域的河道。黄河从决口处,一支继续沿着旧河道北流到天津入海,一支往东渗透进了梁山泊,接着经由梁山泊往东由济水出海,还有一支直接泄入古汴河,汇入了泗水,通过淮河出海,这只正是夺淮入海的南流黄河。
不过在北流没有中断前,南流黄河尚未造成巨大的灾难。除了黄泛区外,只是在淮河流域制造出了一批湖泊,因为淮河自身的水量无法通过淮河河道通畅的入海,就向低洼处开始堆积,甚至通过大运河流入长江。而原本的运河,其实是从长江引入水源的,此时河流流向直接逆转了。
流通不畅的淮河,在扬州以北的高邮军积压,形成了一连串湖泊。许多百姓落草在湖泊中,成为水匪。这让李慢侯的马队完全无计可施。不管是招降的花马刘这样的流寇也好,还是林永这样的西军军官也罢,都不擅长水战。
李慢侯带兵在高邮湖已经折腾了大半个月,始终抓不到登岸劫掠的水匪的踪迹,这一日突然遇到了一个书生,其实是文官,作书生打扮,他要进湖诏安水匪。
李慢侯亲自带兵护送着书生进了高邮湖,等了三天,书生出来了,大功告成!
这书生原本是汴京的太学生,考中进士后,当了太常簿。当金军围城的时候,他就在城内。亲自见证了金人的野蛮和凶残,当金兵在城外杀人如割麻,臭味传百里的时候,他并没有被吓到。
当姚仲平劫营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味的主战,反而弹劾了李纲专权。当金兵撤围,赵楷宋城继位,召回李纲,他在朝中没有容身之地,自请留守开封,一直跟随赵构。
但他跟赵构身边的那群逃跑分子不同,他是主战的。他是四川人,可他却认为中原才是天下根本,不能放弃。他认为关陕关乎天下安危,当跟他一样在赵构身边南逃的官员一个个偏安临安的时候,他自请去川陕跟金军主力作战。
这书生叫张浚,今年三十二岁。
张浚诏安的水匪叫薛庆,而张浚之所以到高邮,是因为他追随的康王赵构,已经追击巨寇李成南下到了楚州。
赵构到底是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