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大人们都喜欢捞偏门,至于为什么叫做偏门却不加考虑。
今日这场晚宴只有身在平洲的人接到了请帖,齐聚这座已经人去楼空的安南将军府。而周正清早就与阆苑登上了去往鸭嘴口的舰船,安静的等待清晨。
岭北道这一夜,流血不少。不仅仅是平州,廓州、沙西州也被同等对待,别无二致。
那场开在安南将军府的宴会上,原本有投诚之意的人,还以为他们的胤王会来谈谈条件。谁知道人家二话不说轻松接管了永平关,而这场宴会,无非是让石颂沾上胤王的烙印,无法洗清。从此,鹰撮军恐怕再难惟石颂马首是瞻,一个连生死兄弟都能出卖的将军,没人会愿意给他卖命。
所以如今石颂会不会反、能不能反,答案已经很鲜明了。先是狡诈小人的名头,后来被冠以屠夫称号,如今又是个彻头彻尾的薄情寡恩者。周正清很想知道,这位石老将军到底会作何感想。
袁溪桥这个镌律境日游神缇骑统领带队,又有骆鲜衣这个原本领命镇守鼎城关的兵部左侍郎,带着十万云霄军将已经空虚的岭北道顺利接管。
还意外挖出了一条濮国埋下的暗线,那位名义上是柳淳义父的江北海,是个名副其实的濮国姜姓皇室的听韵境。
只是还没活动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刚刚展露修为,一身的能耐威风连十之一二也没能发挥,就被袁溪桥察觉,直接生擒活捉。
这人也算是倒霉,原本袁溪桥还束手束脚,镌律境受制于轻易不能出手的规矩,只是遇到个一头撞向自己,还敢拔剑的愣头青。除去当年在大野境内时,南北两座朝堂共同倾力拿出了十四位不愿意守规矩的镌律境,他很少有机会出手。
“统领,这些人按老规矩”?一个日游神缇骑看着那些只是被封禁了修为的堆在一起的修士。
“你小子钻钱眼儿了,真没出息,这档子事咱们本就有些过界了,就当给夜游神兄弟们的补偿。要是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到时候这点东西算什么,他夜游神得捏着鼻子叫咱们一声老大哥”。袁溪桥瞥了一眼这些如今作为夜游神战功、将来会是苦力的修士。
敢于反抗、逃走的早被就地斩杀,明智选择了认命的,才能被压上了舰船,去往京都受审。
昨夜运送最后一批鹰撮军的舰船被夜游神拦下了一部分,那些上了名单的,在那一夜悄然消失。
“仅仅两个夜晚,岭北道与鹰撮军换了面貌,新崛起了不少手握实权的大小将军以及州郡大吏。而且过了今夜,恐怕再不会有人提及此事,那些早已经查出的东西,恐怕还要等到黑龙关战事结束以后才能公之于众”。周正清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这还是他近几日来第一次能够长出一口气。
“黑龙关还没动静,镇北军率先动手了”。阆苑拿出一份谍报,得自于某位半路拦截下舰船的夜游神之手。
“倒是像丁来护的做派,是不是还带走了不少的兵马,还分做多股,只留一小部分镇守北部全线”。周正清得意的说道。
他很清楚,镇北军除去这条路,很难有别的选择。北部边境线太长,但攻守易换,便会形成一些优势。只要打乱了黎国布置,以战养战,再趁机寻找机会,还是大有可为的。而留守的人马只需要严防死守,不用过多补给,难度也相应较小。
“你猜错了,丁来护只带走了四万骑兵,而且是大张旗鼓的挺进”。阆苑答道。
“留下的两万,都是重骑”?周正清坐起身打了一个激灵。
“没错,而且……”。阆苑支支吾吾。
“你不会想说他带走了所有的马匹吧”?周正清追问。
“差不多,现在整个大明北部的战马加起来都都不足千,连一些将军自家养的好马都被强买强卖了”。阆苑无奈道。
“丁将军他娘的不会是黎国的细作吧,不怪黎大尚书阻挠他去黑龙关折腾。花钱还能砸锅卖铁,但这路子太野了点,实在叫人提心吊胆”。周正清无语了。
四万大军,一人三骑,这没什么。但问题是,难道要轻骑兵去攻城拔寨?
要是不攻城,难道从天上飞过去?想要逼迫黎国从黑龙关撤军,必然是要给予其极大的压力。
周正清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琢磨丁将军脑袋里的想法让他头疼。
“丁将军还彻底放弃了补给”!阆苑又是一句话,砸的周正清半晌没缓过神来。
“还有吗”?周正清双目呆滞,仰头看向点点星河,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