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雨水拍打。他答应了,那三个字喊出,压过了铿锵的雷声。
原来龙袍不能避雨、不能避祸,只是借取与归还。
如今所见、所思,不仅让他更加想念母后,还在意此处的争雄。这些人费力将他扶上皇位,为他征战,又不太把他放在眼里,很有意思。
没有怪过那个改变了他命运的仙人,即使受过很多苦,他依旧明白,有些事,是自找的。
从想吃饱喝足,到一生无忧,再到落得这般下场,他从来都有选择。只不过现在,要偿还而已。
但这不能说明什么,他还是只要逢年过节吃顿饱饭就能高兴一整天的小乞儿吗?
对于那个仙人,他很感谢。读书虽苦,但很多事就简单明了的写在那里,做不得假。有些事,走着瞧呗!
“益栎皇帝不必客气,我等与大昊交好,本就是共同进退。”途昂山执事之一的西异,端坐一旁,懒得起身。
若不是需要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丧家之犬,估计两人此生难有交集。被圈养的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期待,会有多少丢了门庭的故人,一一探出头,为这场大战造势。
“明日动兵。天时在我,地利归大明,还请诸位多出力,于此全盘找寻漏洞。我们就争个人和,与韩拓律分出高下”!姜玉出声。
这个以女子之身统御四国兵将的主帅,今日坐在这一大桌仙家执事的末位。
但在这里,显然是首位倒置。即便是各国大小几十个仙门,不乏有人修为不低,却皆对姜玉以礼相待。
重新捋顺了补救脉络,将原本与琼台剑宗搭台唱戏的部分整改,重新分配。大小变动琐事,皆井井有条,不显乱象。
这些执事,在此战当中,不会走出这座临时搭建的小天地一步,用以避免消息外泄。
而姜玉所有谋划,这里的人皆是清晰明了,即便临时有变,姜玉也会在此商量出一个合适的法子。
谁也不怕这位女子大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濮国偌大根基,他姜家赌不起。
那些早在多年前便开始培养默契,练就合击技法、阵法、符箓的各家,总计两千弟子,早已用木牌刻上名字、修为、性情、生平所学。分门别类的归置,挂在了这座军账小天地中醒目的位置。又在沙盘上用了撒豆成兵的神通,随时推演。
除此之外,四国各自走动关系,找来不少外援。除去对大明有所隐瞒,各自摆在台面上的就有齐洲梢青宗的一处支脉,由蜀国出面出钱,撬动其话事人的心弦。
程洲的夜啼山,出人出力,能够分上一杯羹的好事,断然不会错过。
始洲第三的那座名为白湖的奇异,封闭千年之久,也同样有人走出。想在外面找地方落脚,而俊秀仙山,多为有主,便只有争抢一途可行。名正言顺的争抢,又只在夏洲。
陈洲的宝鼎山,或多或少有所参与。
出了小天地,换了座军账,此时此地,是那四国王朝军账。
“大明率先动手,其意图就在逼着黎国引兵回援。那个丁来护,很难说是虚晃一枪,还是铆足了劲要舍命拼杀。但我觉得,多半是后者,??咬人的狗不叫是常理,但丁来护偏偏属于喜欢叫着咬人的疯狗”。疱庭径抢先开口。自家爷爷不说话,那便由他来说,凭什么姜玉是此战主帅。
只是话音刚落,疱然便赶紧救场:“径儿,此处没你说话的份”。
随后,疱老将军起身赔礼:“姜帅,径儿不懂事,各位见笑了”。
拉回孙儿的疱然没有多说,他心里清楚,此地根本不是什么议事所在,不过是用来下放军令而已。此地之外的战场,各国自有安排。
早在多年之前,四国将领便各自写下所有布局谋篇,交付给姜玉这个后起之秀。至于其是否采纳,便无人知晓。
“疱将军,无妨,少年意气而已”。姜玉当然清楚疱庭径因何莽撞,她也不信这个出身将门的人不懂这点规矩,但她需要在乎吗?
“檄文在此,明日在两军阵前细数他大明百二十条罪状。众位将军,此战,你我家国皆系于此,还望竭力,生死无算”。姜玉拿过一枚卷轴,极其郑重的举起。
女子为帅、王朝征伐、仙家推演、修士下场,这座才刚刚沉寂十几年的夏洲,将再次引得九洲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