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喜道:“平阳,你终于来了!”
平阳公主扶着王太后微微倚着软枕坐起,动容言道:“母后,平阳来了,平阳就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好…咳…好!”王太后边咳边不住点头,“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冯信见状简直不敢相信,忙言道:“公主让下臣开眼了!”
刘彻亦喜道:“姐姐此物果真神奇,母后好转,朕也就放心了。”
眼见天色渐渐昏暗下去,卫子夫对刘彻道:“陛下,如今太后病情好转,此处有臣妾与公主照料,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不若早去歇息。”
“皇后说的是,此处有我与皇后,陛下先去歇息吧!”平阳公主亦是劝道。
刘彻望着病榻中的王太后,似有不舍,王太后挤出一丝笑容道:“彻儿啊,母后无恙,有你姐姐和子夫在,你回吧!”
看着王太后精神好了许多,刘彻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好,母后你好生休息,儿臣明日便过来看你。”
“劳烦姐姐了!”刘彻对平阳公主言过,又嘱咐卫子夫道:“皇后,你替朕好生照顾着母后。”
“诺!”卫子夫欠了欠身,道:“陛下放心。”
时已二更,王太后与平阳公主闲话了几句便面露倦意,卫子夫体贴劝道:“公主,夜已深沉,不若让太后早些安歇,明日再叙吧。”
平阳公主含笑点头道:“是了,只顾着和母后说话,都是二更了。母后,你早些安歇,儿臣今夜就宿在长乐宫里,明日一早再来陪你。”
王太后拍着平阳公主的手慈祥笑道:“好!好!”
卫子夫仔细服侍着王太后睡下,又轻轻放下帐幔,待一切料理好,平阳公主开口谢道:“皇后如此悉心照料母后,真是有心了!”
“公主言重了,都是本分之事。”卫子夫细心问道,“公主今夜宿在宫中,可要遣人知会府里,以免汝阴侯担忧?”
“不必了。”平阳公主闻言神色一冷,旋即便掩了下去含笑道:“汝阴侯前几日去封地收租,尚未归来。”
卫子夫微微颔首,对平阳公主道:“公主早些歇息,太后那边我会照料妥当,公主放心!”
“好!”平阳公主笑道,“有皇后在,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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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晨风初上,一夜过后长乐宫内熏香未尽,余留几缕残香弥漫殿中,似有若无。锦帐低垂,带着几分慵懒,沉睡在这极好的清晨。
卫子夫一夜未睡,此时听着锦帐中王太后均匀的呼吸声,心中踏实了不少。自采兮出嫁后,便是一直跟随采兮的芸娘在近身伺候着,见卫子夫双眼熬的通红,不由心疼道:“皇后辛苦了一宿,太后已是安稳了下来,此处有奴婢看着,皇后还是先歇息会吧!”
卫子夫罢了罢手,低声道:“无妨,太后身体抱恙,本宫也是无心安睡,陪着太后倒还安稳些。”
“辛苦皇后了!”平阳公主已悄步走入内室,闻言向卫子夫致谢,又走近轻声问道:“母后如何了?”
“太后一夜安稳,公主放心。”卫子夫含笑道,“太后适才醒来一会,又沉沉睡去了,公主昨夜睡的可好?”
平阳公主微微摇头道:“母后抱恙,我也睡不踏实。”
卫子夫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体贴道:“公主勿要太过忧心,太后尚在睡中,公主不如先用些早食可好?”
平阳公主看了看天色,已过卯时,便也点点头道:“也好,母后安睡,皇后也一道用过早食再过来吧。”
卫子夫望了望锦帐,微微颔首,嘱咐芸娘道:“你小心守好太后。”
待用过早食,已经是天色大亮,雀鸟在窗外啾啾鸣叫,卫子夫见锦帐中依然未有动静,不由轻声问道:“太后还在熟睡中吗?”
芸娘低声道:“回皇后,适才太后有些梦呓,奴婢看过未有不妥。”
卫子夫轻轻点头,忽而又侧耳倾听了一会,面色陡然大变,当下便疾步上前拉开锦帐,只见王太后面容安详,仿若陷入沉睡,卫子夫轻声唤道:“太后!太后!”几声过后,依旧寂然。
“母后这是怎么了?”平阳公主见卫子夫面色沉重,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卫子夫咬紧双唇,轻轻探出手去抵在王太后鼻下,一瞬间她脸色苍白,只徐徐放下手去,眼泪随之夺眶而出,“太后…薨!”
“薨?”平阳公主愣愣的退后几步,简直不敢相信,眼泪随即便淌了下来,“母后…”嘶哑之声更令卫子夫泪流不止,她搂住伤心欲绝的平阳公主,对芸娘无力言道:“快去请陛下!”
“太后!”长乐宫中哭声一片。“轰!”丧钟响起,响彻宫宇,未央宫前殿百官早朝,闻声纷纷跪地痛哭。“母后!”刘彻闻声一惊,泪珠已是长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