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确实该由儿媳妇做,却不代表她以后每天都得履行受气的义务。
今天是她做新媳妇的第一天,总得享受一下属于新人的特权。
所以迟子鱼洗漱好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赤果果地无视王氏威胁的眼神,兀自拿了个小木盆把自己昨夜换下来的喜服给装起来,打算去河边洗了。
栖家没分家,一家子的衣服也是家里的媳妇轮着洗,比如今天大媳妇陈香做饭,那么二媳妇郭金莲就得去洗衣服。
郭金莲今天稍微起的晚了点,迟子鱼回屋去把栖行云换洗的衣服也给拿出来时,便听到屋外王氏咄咄逼人的叫骂声。
“老二媳妇你是死了吗!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床上挺尸给谁看,这家里的衣服不用洗了!你个偷懒卖坏的烂货,活该屁股长烂疮”
迟子鱼皱了皱眉,心道她这才进门第一天,王氏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暴露自己的本性,果然不是个什么善茬!
迟子鱼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出门,正巧郭金莲也正拎着两大桶衣服蓬头垢面地往外赶,生怕自己走慢了被王氏给逮个正着。
王氏对着郭金莲的背影又唾骂了几句,这才消停。
转眼又瞧见迟子鱼端着一盆衣服出来,顿时目光又不善了。
她张了张嘴,想教训迟子鱼这个新媳妇几句,顺便立立规矩。
似乎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只干干撂下一句,“做事利索点。”
人便走掉了。
迟子鱼暗暗笑了一下。
想制服敌人,得先让自己没有把柄在敌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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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行云在院门口劈柴,劈好的柴就整齐地码放在不远处厨房的屋檐下。
迟子鱼出门,就得路过他身边。
今早上迟子鱼差不多是和他同时起床的,不过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上,彼此瞪了一会儿眼睛,就各忙各的了。
迟子鱼这会也不想搭理栖行云,但是栖行云却突然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了她。
迟子鱼便有些感应似的,回头看了。
深秋的天气,早晨很凉快,但栖行云因为才干了重活,额头上已经涔出了晶莹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