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尺寄的娘子,没有让大家失望,尤其不让李潼关失望。长得风姿绰约,虽然穿着粗布衣裳,大方之中又带了一丝女子特有的娇俏和妩媚。开口甜甜糯糯地,用语却十分庄重:“夫君……夫君今天有客人到访?”
李潼关看痴了,听到声音,一颗心更是荡到九霄云外。恍惚之间,以为是他娘子喊他“夫君”。
千霄转头看风尺寄。风尺寄微微点头:“娘子。今天两位贵客,还劳烦娘子回镇庄的家中收拾两间厢房,让客人暂住两天。”
风尺寄对千霄说:“这是内人十娘。十娘,见过贺捕头和……”
十娘斜眼瞅着一脸痴相的李潼关,流露出吃惊的眼神,但还是低头福身:“十娘见过贺捕头。”
李潼关笑着说:“不敢当。我是李潼关,即将去关中当副主,皇族之下,万人之上。贺捕头是那个……菩萨脸阎王心的女人。”他指着千霄。
十娘瞪大了眼睛:“你才是贺捕头?”她立刻察觉到自己失言:“十娘失礼了。贺捕头好年轻,真是人中龙凤。”
贺千霄冷冷地点了头,没有说话。心中始终没有放下戒备。
十娘也不在意,又向李潼关深深地行了礼。这才莲步轻移,走到风尺寄身边,“相公,原本叔叔和伯伯说昨日要来镇庄探访。厢房收拾好了,他们捎信说家里有些事耽搁了,要下个月再来。正好给两位贵客住进去。”
风尺寄点点头:“也好。”
贺千霄和李潼关却同时摇摇头。两人没料到会和对方如此默契,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李潼关连忙说:“你先说,你先说。”
贺千霄大大方方地说:“我要和李潼关睡一间房。”
在场三个人都愣住了。风尺寄和十娘对视了一眼,眉眼之间有羞涩和尴尬。
李潼关就像脚底板被人扎了一眼,从地上跳起来,失声喊道:“我不答应!你要干什么?我是囚犯吗?”他跑到十娘身边,“我要住在十娘……和风弟的隔壁。”
十娘含笑瞟了一眼李潼关。这个副主可真有趣,刚刚还喊她嫂子,这会又喊风尺寄弟弟。
贺千霄嘴角扯了扯,摆出一个十分古怪的笑容:“我不答应。”
此时,十娘已经解开风尺寄脚上的镣铐。
千霄抽剑砍断锁链连着墙壁的那一头,把十娘吓了一跳。
千霄愣了一下,有些抱歉地拿过十娘手上的镣铐,随即伸到李潼关面前:“见过囚犯什么模样吗?你要和我一间房,还是被我锁在我的房间里?”
十娘拉着风尺寄,不露痕迹地躲到一边去,免得被波及。
李潼关急得跳脚,几次伸手指着贺千霄,又气急败坏地甩手,来回踱步。“你以后都要如此对待本……本公子吗!你到底替谁办事?你这么豁得出去自己的清誉,你主子知道吗?等你人老珠黄没力气的时候,你就后悔,后悔这么拼,害得自己嫁不出去!”
贺千霄斜眼飞快地看了风尺寄夫妇一眼,见二人没有对她“主子”表现出兴趣,略微放心。她叹了口气:“你再多话,就活不到我人老珠黄那天了。”
李潼关赌气地摇摇头:“你有种就杀了我!”
贺千霄飞起踹了他一脚:“哪有那等好事!我要你跟我一起待着。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这一脚并不重,李潼关被踹得朝着洞口走了几步。他怨怼地回头看着其他三个人,见十娘眼中有笑意,他也不好再发作,闷声闷气地说:“走吧。我累了。”
三人身上都受了伤,或轻或重。一路上只有李潼关拉着十娘问东问西,风尺寄和贺千霄跟在两人后面,倒无言语。
走了小半天的脚程,日头偏移到西边,红霞晕了漫天,四人走过几片庄稼地,才来到一处小院落门口。院落幽静清雅,外围是一圈篱笆墙,缠绕着些淡黄淡紫的小花朵。院落门口和正房之间隔着一条河。河上有一座小拱桥,连接门口和宅子。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也分为正堂、主房和五间厢房。黑瓦白墙,点缀着院子里翠绿的竹子和不知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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