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内,市坊里的风月楼中。
老鸨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满脸凝重地看着一封密信。
龟公跪在地上,垂头等候指令。
“主人在信上说了,暂时停下对李潼关和那个女捕头的追杀。”
龟公抬起头,眼中是不可思议:“为何?那个女捕头显然是个硬茬。如果不尽早除掉她,恐怕要阻碍我们的大事。”他脸上全是杀气,和平时那个伏低做小的猥琐龟公全然不同。
担忧的神色爬上老鸨的眼底,想不到,那女捕头和李潼关摔进山洞底,居然没死?
她没有回答龟公,反问:“让你去查那个女捕头的底细。你查得如何?”
那龟公答说:“属下飞鸽传书,让皇城里的兄弟查探了。这个女的叫贺千霄。是京兆尹底下新挂名的捕头。来挂名之前,没人听说过这号人物。京兆尹中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我们派人送了几个女的给京兆尹,灌醉了几次,才套出一些痕迹。说是宫里有人传旨,给贺千霄做捕头花名册。”
老鸨叹了口气:“就这些?那知道了有什么用?我们还不知道她来干什么,对我们的事知道多少。”
龟公张了张嘴,良久才说:“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费尽心思才在这么短时间里打听到贺千霄的身份,想不到上峰却认为没有用。
“应该?”老鸨挑了挑眉,“那她为何领着那个什么李潼关,闯我风月楼?还指名要妙月的相好?”
龟公愣了一下,低着头说:“可能是碰巧。妙月的事,我们做得没有痕迹。”
说起名妓妙月,老鸨更是头痛:“没有痕迹……唉……本来这件事暗中处理也就算了。想不到那刘玉如此执着。搭上了刘玉一条命,恐怕刘千户不会善罢甘休。”
龟公眼神也黯淡下去:“近来风月楼很多事。刘千户昨夜也派人来楼里撂话,要我们必须给个说法。否则,要把楼里跟西域的那笔买卖断了。”
老鸨站直身子,走到房间临街的窗口,低声说:“风月楼从来不怕多事。刘千户既然想要个说法,我们就给一个吧。”
龟公抬起头,“属下明白!”
龟公退出房间,关好了房门。老鸨才走回桌上,看着那封信出神。
主人前几天寄来的信上写的是,他身上药力发作,功力几乎全失。需要风月楼来处置女捕头和那个阿蓝族人。
可是,昨天寄来的信,命令怎么又变了?要他们暂时停下所有的追杀行动。
主人难道出事了?
她侍奉主人一家已经三十年。十岁开始,就跟着女主人身边,对女主人敬若神明。
如今侍奉男少主,也是一样忠心耿耿。也是因此,她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抓住她,逼她交出解药,然后扒她的皮、断她的骨,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旧恨新仇,齐齐涌上心头。老鸨捏住茶杯的手,越捏越紧。“砰”一声脆响,茶杯捏碎了,清香四溢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没等她收拾这狼藉,有个花姑娘走上来敲门:“妈妈,风月楼外来了三个人。有两个像是前日来闹事的臭流氓呢。”
老鸨心头大怒,“还有流氓敢来我风月楼闹事?给应天府尹的钱,真是不如给狗。”她整了整衣裳和发鬓,才走出门来。
到了门口,耀眼的阳光刺得她一时看不清那三人。
等定睛一看,老鸨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捶了那花姑娘一下:“你个小浪蹄子,越来越没教养的!这是臭流氓吗!这是千霄大人和李大人!”
李潼关和风尺寄听得脸上一红。贺千霄却置若罔闻,见到老鸨,开口就问:“想好怎么跟本捕头解释一下吗?”
老鸨柳腰摇摆,一阵风般扭到了贺千霄身旁挽住她的手:“千霄大人!这当中是真的有误会。你快进来,边尝我们风月楼上好的茶酒,边听我给你解释。”
贺千霄眼刀一扫,老鸨连忙放开她的手臂,脸上又惊又笑。“不如去大牢里,你边尝尝我上好的剑法,边跟我解释。”
老鸨身子一软,李潼关赶紧扶好她。她苦笑着说:“千霄大人说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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