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尺寄出了义庄,抱着人事不省的贺千霄上了马,一骑绝尘。
李潼关和两名衙役带着尸体,也跟着风尺寄。
李潼关此时六神无主,又怕贺千霄出事,又怕自己假冒李潼关一事败露。
回头看衙役,叮嘱他们保护好尸体:“那个谁,你小心点。你手里那具本来就是散的,别弄得验不出来了!”
他关心的是绣风那具尸身。
那名衙役慎重地点点头。
李潼关叮嘱完,心头又开始沉重起来。风尺寄是应天府人,他肯定认识大名赫赫的江南云庄。
那是真正的李潼关落脚之处。
传说李潼关是个英明和善的神仙人物,如果他跪下来求李潼关,想必云庄一定会出手救贺千霄的。
李潼关压下心中的忧虑,脸上焦急之色不退。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到了云庄。
风尺寄抱着贺千霄迅速地站到了云庄门口。
李潼关踌躇磨蹭,他伸手想拦住风尺寄,“要不我们换一个医馆?云庄也不懂治病……”
话音未落,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李潼关一阵阵心虚,不敢正视众人,低声说:“我没说错什么。救人要紧,来云庄做什么?”
抱着绣风的那名衙役之前和李潼关说过话,觉得他这人没有架子。便也直言直语:“李大人快叫门吧。谁不知道江南云庄是医术最高明的地方。虽然你平时和贺捕头有过节,冤冤相报何时了嘛。男人还是得让一下女人。我家里那口子……”
“开门。”风尺寄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或许是云庄的人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风尺寄一声令下,竟真的有人打开了那座厚重的朱红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
李潼关在马上,看着云庄中的景色慢慢地展开,他一颗心几乎要从胸口里跳上喉咙。
等大门彻底打开的时候,出来两队人,高喊:“潼关少爷回府!”
李潼关从马上摔了下去。
风尺寄不动声色扫了李潼关一眼。
李潼关狼狈地站起来,整理了衣衫。面对云庄随从的恭敬,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只好硬着头皮,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
说也奇怪,他回应之后,云庄的家丁竟退开了,见风尺寄和两名衙役带人进入云庄,家丁们也不做阻拦。
李潼关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疯了吗?连自己的主人都不认识?
他像梦游一样走进了云庄。跟在引路家丁身后。
一切景物都那么陌生。别说他自己的家并非如此,就算是整个锦夏国,也没见过这种景致。
进门之后,走了几条回廊,看见连绵起伏的群山,云雾缭绕。群山之前,是绵延到他面前的竹林。竹影摇曳,清风徐来,无垠的荷花池中起了微微的晃荡。
李潼关只见过假山假水,却没见过能在宅中藏有大山大水。
京城里的皇家园林,在云庄面前,也显得局促。
若非家丁引路。众人必然要迷失。
家丁把风尺寄等人带到了一处院落。虽然不是正宅,却也十分清雅。房屋在竹林掩映之间,正中间是主房,左右一共十间厢房。
进了房屋之内,起居和疗伤的器具用物应有尽有。
风尺寄将贺千霄放到榻上。有人递上来一把形状怪异的尖刀和烧酒。
风尺寄拿起小刀,用烧酒浇了一遍。拉起贺千霄的手掌,找准位置划了一刀。
底下立刻有家丁举起小银盆,接住那些黑血。
接了满满一盆。贺千霄仍然是黑血。
李潼关站到榻前,从风尺寄身后探头看贺千霄,担忧地问:“这么流下去,她得要死了吧?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风尺寄神情罕见地严肃,“她中毒太深。使用蛇药已经没有用了。只能靠她自己把旧血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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