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下流,还笨。但我真心把你和十娘当成我的家人一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把你看做我的弟弟。”李潼关眼眶红了。
他本身也有弟弟。
但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弟弟。
说完了这句,他才猛然意识到,为何他对风尺寄一见如故。他在风尺寄的身上,找到了他渴望而又久违的弟弟。
睿智,风趣,宽厚,且不会嫌弃他。
风尺寄的身子动了动。李潼关走上前去,红着眼说:“我一定会给十娘一个交代。风弟,你以后就跟着我。”
风尺寄再也没有动静。
李潼关叮嘱仆人一定要像对他一样对待风尺寄。仆人们恭恭敬敬地点头遵命。
李潼关刚走出西厢房,就看见贺千霄抱着长剑,斜靠在门上,冷眉冷眼地打量着他。
落日的余晖照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硬是照出来浓烈熏人的风流。横眉竖眼中藏着无限魅惑和遐想。她像一尊水晶琉璃刻出来的菩萨像,令人忍不住想臣服于她的高净,却又怜爱着她的易碎。
李潼关看呆了。在原地失魂落魄。
贺千霄从不留意男女情事,只是觉得李潼关眼中的含义,与他看其他女子的不同。
她眼中有了凡间的疑惑和警告意味。催得李潼关从幻像中醒过来。
“好你个贺千霄!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李潼关气急败坏地走过去,要抓住她的肩膀。
“滚开点。”贺千霄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李潼关生生地收住了脚步,停在贺千霄一尺远。“你去哪了?”语气中是恼怒的关怀。
“办事。”贺千霄简短地说。
“办什么事?办成了吗?”李潼关见她态度不好,语气已经软下来。
贺千霄瞟了李潼关一眼:“你不要耍花招。”
李潼关愣了一下,“我耍什么花招?”
贺千霄收回目光冷淡地说:“你有什么进展?”
李潼关扶住额头:“妙月在悦来客栈出现过,她果然没有死。给假妙月验尸的老仵作被人发现死在城门外,根本没回他老家。镇庄已经毁了,十娘他们死了。有人看见凶手就是你。应天府尹对比了死者身上的剑伤,痕迹和花纹都和你的剑一模一样。整个江南地区,只有你这么一把京城捕头才佩带的长剑。”
贺千霄点点头:“长进了。杀死绣风的人找到了吗?”
李潼关顾不上被贺千霄警告,下意识地抓住她的双手:“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镇庄的事吗?现在应天府都说你是凶手,人证物证俱在。”
贺千霄不露痕迹地抽回自己的双手:“不准耍花招。你再碰我,我把你手指头全削了!”
李潼关满脸通红,想了想,还是缩回了双手。“风弟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是你弟弟,你带着去天涯海角。我去凑什么热闹。”贺千霄翻了个白眼。显然她已经听到了李潼关在风尺寄房中的谈话。
见贺千霄愿意多说几句,李潼关心情终于轻松了些。“其实只要看到你没事,我就不再焦虑凶手与否了。”
贺千霄不客气地拔剑出销,警告李潼关。
李潼关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没碰你啊?”
贺千霄臭着脸说:“聊,也不行。”
“唉。你这个性子要改一改。你明明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却被人误会你暴虐成性。一旦有人给你安了罪名,其他人都会相信。”李潼关苦口婆心地说。
“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削掉人家手指头。那些农户里的死者,就是被人削掉了一截手指头。你还这么说,别人更认定你是凶手了。”李潼关焦急地劝告。
“为什么你认定我不是凶手呢?”贺千霄觉得李潼关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
李潼关一时语塞。他打心里相信贺千霄。虽然她在案发的时候确实不在云庄。
“你刚刚说,死者被人削掉了手指头?”贺千霄突然抓住了一处疑问。
李潼关点点头。
“十娘也是吗?”贺千霄又问。
李潼关摇摇头:“几乎烧成了灰。她死于火灾。”
贺千霄心头掠过一个人影。
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