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和日轮看不出任何破绽。让他丝毫不会怀疑这是个诱敌出洞的计策。”
贺千霄点点头。“嗯,只要刘韦清醒了,只要他上了公堂,一切就好说了。”
李潼关瓮声瓮气地说:“和日轮好像不太在乎巴哈尔死活。只在乎那笔钱。”
“巴哈尔已经死了。对于西域人来说,死了便是归于造化。无需惦记。不像锦夏人,纵然死了几百年,仍然有子孙后代祭拜。据说和日轮的军队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发过军饷。或许他需要这笔钱。”风尺寄沉思着说。
“没错。和日轮原本要来冲击风月楼。据他所言,风月楼是逆党的地盘。他们要在风月楼把逆党一网打尽。作战之前,确实需要发军饷收买人心。”贺千霄回忆起军营中和日轮说的话。
她已经把这二人当作推心置腹的同袍战友。换做以前,她从不跟人讨论自己所掌握的情报。
她也不曾试过跟人携手行事。这回是第一次,既是在明处,又跟他人共事。
难怪主人说,这次任务算不上难,也算不上凶险。但是对她而言,算煎熬。
两人没留意到李潼关脸色有些异常。
李潼关此时心中所想,竟然飘到百年之后。
不知道我的子孙会怎么祭拜我?在我陵前说什么呢?我陵碑上会刻什么?我的陵宫里放酒吗?
李潼关瞟了贺千霄一眼。
这娘们不会阴魂不散地跟到我陵宫里去吧?到时候让我的子孙给她做一套马夫的寿衣,让她永世当我的马夫!
如果我死前来不及娶妻,也可以让她先睡女主人的棺椁,陪陪我。
哎呀不对,我要是没娶妻,怎么会有子孙祭拜?
李潼关越想越杂乱。
贺千霄纵然不知道李潼关心里想什么,但是从他偶尔露出的痴笑中可以推测:大概率又是跟女人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敲他脑袋:“放机灵点,别惦记那些下流事。”
李潼关下意识地坐直身子。风尺寄拉上了大兜帽,微微低着头。防止别人看见他脸上惹人注目的青铜面具。
对面走来两个官兵。“你们这桌,马上滚!官爷要办事!”
“那怎么行!我们一人付了半两银子!要坐到今夜子时呢!”李潼关伸直了脖子辩道。
“呸!”一个衙差狠狠地啐了一嘴:“别丢人现眼了!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就买这么点瓜子花生,还想着吃六个时辰呐?”
“你管不着!”李潼关伸手去护着那些瓜子花生。“钱要花在姑娘们身上。这些小点心,没必要显摆。”
“滚!不跟你废话!”另一名官差看上去是西域人,脾气也暴躁。“今晚你们这些锦夏奴也没资格进来。现在滚,不然就当个断头狗!”
三人看上去没钱没势,打扮又是锦夏人,那西域官差自然不放在眼里。
贺千霄见戏演得差不多了,也担心李潼关这货不知好歹。就跟风尺寄一人架着一边胳膊,把李潼关拉到门口。
转眼贺千霄又带着那两人爬上二楼窗户,溜进了一间能听见一楼大堂动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