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奔驰而来,状态神勇。跑到他们面前时,低头求抚摸,十分温顺。
“风尺寄,你挑的好马。”贺千霄忍不住赞赏。
“不够骑。这样吧,风弟。我吃亏点,我和千霄两人骑一匹。你自己骑。宽敞。”李潼关说,动手回去拉缰绳。
那匹马认主,撅起后蹄把他给撂了。
李潼关身手矫健,他顺势往旁一闪,来到马眼睛处,迅速地跨上马,勒住了缰绳。
那匹马左右摆了几次头,李潼关快慢松紧几次擒纵,那马也渐渐听话起来。
他勒稳马,在原地停住。骄傲得意地问:“千霄。你看我。很精彩吧?”
贺千霄没有说话。
那村民拿着风尺寄送给他的钱财,也不扭捏,反倒像自家人一样开起玩笑来:“老哥。我就喜欢你。就算没人理你,你还是这么地……乐呵。跟我一样。你真的不是像我一样挨白眼长大的?”
风尺寄无可奈何地笑起来:“这位是官府大人。你就莫怀疑了。他生性天真烂漫,你也是赤子之心,人心如何分贵贱?”
那村民点点头:“听不懂。但我能感觉到你是真心的。”
风尺寄微微一笑。
李潼关也不介意被村民取笑。他也乐呵呵地说:“我风弟当然是真心的。不然,我早就在千霄手底下死八百回了。”
贺千霄沉着脸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危险之地。”
这些个男人居然还在这里絮絮叨叨地互表倾慕。
几人只能用颜眼色互相道别。那村民带着财物,进了那座破落的院子里,挨着他母亲的画像躺下休息了。
风尺寄也骑上马,策马几步,来到贺千霄面前。他伸出手,要拉贺千霄上马。“贺捕头,这一路上我们要互相照看。李兄骑马在前,我骑马在后。你大可在我的马上反着骑,便能看到后方情况。”
贺千霄拉住风尺寄的手,借力跨上马。
在敌人还没现身之前,多留点力量总是好的。
李潼关苦着脸说:“风弟。下次这等苦差记得留给哥哥我。”
他也想和贺千霄呆在一起。
贺千霄和风尺寄背靠背,她听见李潼关嘟囔,心中烦闷,凶巴巴地说:“你给我看着前面的情况。”
“行行行。”李潼关扯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蹬,马发力狂奔起来。
两匹马像逃命一样。
跑出了一小段路。贺千霄看周围仍然静悄悄地。她不由得佩服起风尺寄,“你编了个故事,吓得整个村子不敢出来。”
风中传来一股浓浓的肉味。
“好香。”李潼关说。
“不好!”风尺寄突然扯过马头,往回跑去。
李潼关见风尺寄载着贺千霄往村子里跑过去,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赶紧调转马头,跟上去。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风尺寄一直在赶路。贺千霄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暗中做好了戒备。
风尺寄一直加速。
贺千霄和李潼关发现场景越来越熟悉。
这不是去圣火的那条路吗?
李潼关头皮发麻。他对那个地方有些阴影。“哎呀……风弟,你该不会是拉我回去祭天吧?”心里虽然嘀咕,李潼关仍然跟着风尺寄一路狂奔。
果然。风尺寄的马在圣火旁停下来。
在场百来号人,无声地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同一批村民,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不同。之前的他们,是狂热而活生生地。眼前的他们,是残忍而阴森森地。
像是被人撞破了居心叵测的事情。
贺千霄丝毫不惧。这种地府般的情景,太熟悉了。
她更习惯对付这种场面。
对着风尺寄和李潼关,她反而时常不知所措,只能冷面以对。
风尺寄丢下马绳,身手利落地下了马,刚好停在火堆之前。若有所思。
火堆里有什么东西稍微蠕动了一下。
原来是有木头被烧透了,断开来。
李潼关也到了。看到村民们的眼神,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怎么大的火,你们倒把我看得心里发毛。”
他上一次被绑着,都没现在这般背脊发凉。
他下了马。眼尖地看到了火堆旁两堆衣物。
一蓝一红。
他乍一看,还以为是李寡妇带着她女儿,蹲在那里。
不对。
他心头跳了一下。迟疑地看着贺千霄。
贺千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