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尺寄不愿李潼关继续揪着此事不放,出言伤了贺千霄,便岔开话题说:“老怪无疑是守阵人。老大哥恐怕也不是善茬。此地作为阵法之城,位置非常偏僻。老大哥却能带领众人来到此处。已是有蹊跷。老大哥还能找到阵法地图,自由出入此地。这更是无法洗清嫌疑。”
李潼关抓住了风尺寄言下之意,说:“老大哥肯定也是阵法里的人?”
“我还没想清楚。”风尺寄盯着地面,狐疑地说:“如果他并非知情人,那一切都太巧合了。他碰巧是村子里的带头人,碰巧带着村民来到此地,又碰巧拿到了地图,继续当村子里的带头人。”
“你说的很有道理!”李潼关急切地说。“那他故意把我们带进来这里,又丢下我们,让我们出不去。这有什么目的呢?”
风尺寄无奈地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
贺千霄自刚才开始,沉溺在李潼关的“指责”中。这时候才说了一句:“我们只要抓稳老怪,一定能知道老大哥的意图。还有那个箭塔。我们必须上去看一看。”
如果老大哥是阵中人。那么老怪必是知情人。
三人达成一致。逼老怪打开箭塔,他们进去查探。
回到篝火堆附近,三人远远看见张寡妇鼓着腮,死死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老怪。眼睛一刻都不敢眨。
老怪挪过身子,正面对着张寡妇。张寡妇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老怪的目光。
贺千霄突然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潼关二人看见了,心有灵犀地停下脚步。
只见贺千霄身形一闪,闪到了她睡过的那个睡洞背后。她贴着睡洞的墙,慢慢走过去。侧耳倾听老怪和张寡妇的谈话。
风尺寄很心疼。贺千霄才刚刚醒过来,又这般动用真气。要找个时间摊牌,这些事以后让他来做。
李潼关情不自禁跟着贺千霄的动作,猫着腰。屏气凝神。看上去比贺千霄更紧张。
老怪独特的腔调,低低地从风里传过来。贺千霄仔细地听着。
老怪说:“是你带他们来找我。”
张寡妇没有说话。
老怪又咕哝着问:“为什么?我当年放你们进来,还不够吗?你们锦夏人说话不算话。还敢带外人进来!”
张寡妇发出了一点动静,仍然没有说出话来。
“是那人带进来的么?”老怪猜到了。
“嗯。”张寡妇说。“他们身上有方帕。是他带进来的。”
老怪变得激动而愤怒起来。“我一时心软,放你们进来!你们占了我的城,抢了我的图,还敢带外人!”
张寡妇委屈地说:“也不是我带进来的。图也不是我抢的。这几个人是好人。被那人诓骗了,才进来的。他们有事要出去呢。才来求求你。”
“我不信!我再也不信你们锦夏人!我要把这几个人都杀了。我要把你们都杀了!我不该相信你们!”老怪咒骂着。
张寡妇对李潼关几人很有好感,听老怪这么说,很着急地辩解:“这沙城里谁不是苦命人。我们来城里,也给你带了活命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我那死鬼老公还死了呢!别欺负我啥也不知道。”
老怪用胡语骂骂咧咧。张寡妇听不懂,任他骂。
贺千霄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