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只在贺千霄心头闪现了片刻,就被压进十八层地狱之中。
纵然她长得千娇百媚,从她如愿得到了力量那一刻起,她已经永远失去得到男欢女爱的资格。遑论白头偕老,传宗接代。
舍弃人的快乐,才能不遭受人的限制和束缚。这便是她多次快速地从濒死状态恢复到巅峰状态的原因。
她轻轻握住了腰间的剑。
像是把这些念头捏碎扬进了风中。
风尺寄在一旁察觉到她细微的异样,侧过头来看她。
她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脸色凝重看着李潼关,浑身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天还没亮。也能看到在漫天的黄沙之中,这一道身影肃然而立,冰冷淡漠的神态中饱含着悲天悯人的壮烈。
“千霄。相信我。李兄不会出事的。”风尺寄宽慰着高度戒备的贺千霄。
这一声呼唤,压抑又缠绵。他深深地看着她。
她面容不曾变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风尺寄也回过头去看李潼关和老怪的动静。李潼关在涉险,他此时也做不出缠着贺千霄嘘寒问暖的事。
两人并肩而立。
把身后的张寡妇看呆了。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神仙眷侣,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张寡妇也不懂什么神仙眷侣,从心里认定这两人便是那不会发愁的夫妻。绝不会像自己当年嫁人那样,今日愁米,明日忧婆媳,后天又想着左邻右舍的闲话。
这两人站在一起,就把世间的忧愁全荡开了。
张寡妇看着看着,从羡慕到沉沦再到唏嘘。不知道为何,她有些掉泪的感受。
世间哪有真正的无忧无虑。这女官差片刻之前才醒过来。又如此大动干戈。怕是强极易碎。
看来他们出去要办的事十分重要。才会如此不顾一切。
老怪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肯相信人呢?张寡妇气恼地想。
老怪在拼命地往回拽李潼关。李潼关还乐乐呵呵地拽着老怪往前走。
老怪暴起,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强大的力气,把李潼关拖到一旁去。
两人原本的位置上陡地从沙子底下刺出来一大片铁刺。若非老怪推得及时,两人已经被扎成马蜂窝了。
“跑!”老怪喊出一句。
李潼关假装惊慌失措,“往回跑!”
“不成!”老怪怒吼一声。他拽起李潼关就往一个方向跑了十丈,又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十丈。最后拐了个头,又往东南方向跑去。
机关触发,连环攻击。毒针擦着两人的衣服飞过去。流沙在两人前后生出漩涡。
两人都堪堪躲过去。
贺千霄紧握着剑鞘的手心里全是汗。几次要出手,风尺寄都拦下来。“不要轻举妄动。”
老怪现今把李潼关当成同命人,把贺千霄二人当作罪魁祸首。
一轮机关作罢,新的一轮马上袭击。
李潼关在手忙脚乱之中还把老怪的绳子解开了。他焦急地说:“玩脱了。你快跑吧,别管我。”
老怪恨恨地说:“你不错!我带你走!”
没有了绳索,老怪跑起来更利落了。他拉住李潼关的手,没命地逃向生门。
虽然对生门的位置烂熟于胸,他也不敢怠慢。稍微踏错半分,生门立刻变死门。
风尺寄把老怪的步法和方向都快速地记在心中。
“可以了。”风尺寄低声说。他已经把老怪的步伐规律算出来。如何从死到生,八十一种生门如何互变。
虽然还不至于能找到最终的生门,但是能算出箭塔的位置。
箭塔必然是在一处可自由出没的角落,而且一定在生门上。
根据此理,风尺寄已经锁定了四处,是箭塔能出没的地方。
听到风尺寄说话,蓄势已久的贺千霄像一枚流星一样划过沙地,来到李潼关和老怪身旁。
她也不敢贸然动作,而是想着风尺寄跟她说过的落脚点。她身手非常人可及,即便受限于生疏的落脚点,陌生的步法不能阻挡她的长剑飞舞,将被触发的银针全部击落。
紧接着,贺千霄按照风尺寄叮嘱,收剑入鞘,拉起李潼关和老怪往西飞驰了十丈。
三人刚停下。发现已经来到风尺寄和张寡妇身边。那堆篝火还在燃烧。
李潼关瞠目结舌。“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在……”他指着遥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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