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夜郎族人,曾经南蛮之地的主人,那个统治了南蛮之地一千多年夜郎族。
那个人点了点头,也不管南武是否相信,转身站在城头,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的还楼人。
“还楼人可真卖命,这是倾巢出动啊!我的人也抵挡不了多久。”神秘的夜郎人头领,脸上浮现出一抹惧色,话语中隐隐透着不详。
“你必须弃城,我们可以帮你和你的人逃跑。”他忽地转过身,走向南武,脸色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我走了,城中的百姓怎么办?”满身鲜血的南武走到城墙边,指着城下如潮水般的敌军,怒吼着,“难道要看着城中百姓被他们屠杀吗?”
“哦……”夜郎人头领神色一变,微微动容。
“我不会抛弃他们,即便战死,也不会!”南武一手持刀,站在风中,眼神早已视死如归。
听完南武的这一番话,夜郎人头领心中一颤,震惊道:“你可以让你的人从北门水道将百姓偷偷疏散出城,我的人会帮你们守住这座城到天亮。”
南武闻言,双手抱拳,恭恭敬敬一拜:“今日之恩,若有命在,他日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浑身浴血的南武抬手一转,把手中缳首刀别在腰上,顺手从一个藤甲兵尸体上拔出一柄长枪,扯着嗓子大喝一声:“卫城营何在?”
“在!”
“我也在!”
“在!”一个还在跟还楼人厮杀的铁甲士兵,一刀砍下砍断一个还楼人的手臂,提着刀怒目大喝。
城墙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叫喊声,在漫天喊杀声中虽然微弱,但是丝毫没有颓丧之味,一个个战意十足,犹如辽原上燃起的星星之火。
“集合!”南武手中长枪掷地有声,他大喝一声。
转瞬之间,城头上的士兵开始缓慢聚拢。一旁的尸堆动了动,几个埋没在尸堆下的重伤士兵也艰难的爬了出来,提着兵器,踉踉跄跄的朝着队列靠拢。
片刻城楼上活着的帝临国士兵便集结完毕,南武清点了一下人数,还有三百余人,其中重伤一百多人,其余的均多多少少负伤,他点了点头,眼神一凛。
“重伤的兄弟,负责转移城中百姓走北门水道撤出滇云城,其余兄弟随我一起守城!”
列队的士兵齐齐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诺!”
站在一边旁观的夜郎人头领,猛然一震,眼神雪亮:天下竟有如此舍生取义之人!
“给我上!”南武一声爆喝,搬起地上散落的石块,朝着城墙下砸去。
一旁的铁甲士兵也纷纷举着铁盾,抵挡着流矢,掩护着同伴们搬运城中百姓运上来的青石砖、房梁、水缸……
滇云城下。
“是、是、是夜郎人……”攻城的人里忽然有人惊呼出声,眼里充满了恐怖,越说越颤抖。
“夜郎人?”一旁的同伴也一惊,抬头往城上看。
这一眼让这群还楼人终生难忘,城头上一个精瘦的男人,冲着他们咧嘴笑着,一双幽蓝的眸子里闪着寒光,那双冰冷的眼睛犹如野兽在凝视着猎物,黑夜里让还楼人后背生寒。
“啊!”一声尖叫,一个攀登云梯的还楼士兵,从云梯上跳了下来,仓皇的往后逃跑,嘴中嘟囔着,“夜魔!夜魔!”
这一嗓子,瞬间让还楼族部的前线攻城部队乱了阵脚,紧接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丢掉手中的兵器,成群的朝着后面撤退,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还楼族的祖祖辈辈在昔日的流光岁月里,被夜郎族残苛压迫了千年,族中关于夜郎族的恐怖传说流传了千年。
对于夜郎族的恐惧是他们深埋在骨子的,如今早已生根发芽,根深蒂固。以至于时至今日,夜郎国早已被巫月族灭国二百多年,他们仍然畏惧着这个传中的族部。
《帝临赋》中有记载:“夜郎天生蓝瞳,嗜血狂戾,生来好战,五岁杀奴。”
夜郎族人从小就被训练杀人,他们把抓来的奴隶当作学习的道具。他们如同一个个冷血的野兽,他们把杀人当成一种愉悦。他们经常深夜发动偷袭,一夜间便可血洗一座族寨,被他们盯上的猎物,往往不等反抗,在睡梦中被割去头颅。
“临阵脱逃者,斩!”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大喝一声。
卡慕骑着马赶来,手起刀落,片刻斩杀数十人,手中的杀生之刃仿佛天生嗜血一般闪着寒芒,刀光剑影中,他指挥着一群体格健硕的藤甲兵,手持铁斧砍杀往后逃跑的还楼兵。
“启禀战神!”一旁的一个统领模样中年男人,见到卡慕,慌忙奔到他马前,匍匐跪地,目光游离的抬头看向他,整个人极度恐惧,整张脸由于惊吓而变得扭曲,语气慌张,“夜郎人,城中有夜郎人!”
“什么!”卡慕闻声语气明显也是一震,满脸不可置信。
然而,匍匐跪地的男人再度惊叫出声,指着城楼方向,吐词不清道:“你、你看!”
城楼上的黑暗中竟然有数百双——蓝眼睛!
那些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骇人的幽蓝,仿佛一双双恶魔之眼,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怕什么!他们是人不是鬼。”卡慕怒斥身前的还楼部统领,手中的杀生之刃高举过头顶,刀刃上散发的逼人杀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卡慕大喝一声:“当年巫月族可以击败他们,今日我们还楼族也能击败他们!”
说完,他策马朝着城墙下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