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上的人不配有感情,孑然一身惯了,工人也不懂这种妇人之仁。
南辞睁眼,蹙起的眉骨轻挑了下,“先生,你应该听到了,那孩子叫我一声妈妈。”
“……”
“有这一声妈妈的情分在,就不算是非亲非故。”
工人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枪静静地上膛,南辞知道这段旅程快要到终点了。
车子停在一个小型的煤矿附近,黑洞洞的枪口抵上南辞的太阳穴,“下车!”
刚走进煤矿深处的一间破旧厂房,灯光亮了起来,傍晚时夕阳似血,将天边染成锈色。
“谁让你过来的?!”
最先开口的,是平时从不会跟南辞大声说话的堂堂。
他被吊在半空中,小小的一团,已经奄奄一息,开口时的声音沙哑无力。
堂堂偏着头看向南辞,平时灵动的大眸子,此刻却遍布红丝,显得有些骇人。
南辞眯了眯眼睛,她双手被铐在身后,微仰着下颌的模样却依旧傲骨铮铮。
“张昔微,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现身呢?”
她黑漆漆的眼神在厂房里环视一周,光是堂堂周围,就站了足足十几个人。
那些人的身体上,都有着栩栩如生的猛兽纹身,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样子。
听到南辞的话,那些人眼里飞闪过的讶异,南辞没有错过。
一道声音在南辞身后响起,“南辞,你还真是好胆魄,这里都敢单枪匹马地闯!”
张昔微唇角勾着得逞的笑,手里捏着把银色的枪。
她脖颈处领口立起,却遮不住一颗颗暧昧的红痕,南辞心下了然,扯了下嘴角。
看来……那天被那个爱慕她的男人睡过后,张昔微连女人的自尊都不要了。
似乎是被南辞的轻嘲刺激到,张昔微眸子一冷,手里的枪狠狠砸在南辞腹部。
接连数下,南辞愣是没喊叫一声,连闷哼都没有,鲜红的血水从嘴角流出。
“骨头还真硬,怎么打都不出声。”
张昔微呵了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唇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放大。
南辞吐出一口血水,两条手臂被手铐禁锢得发麻,她抬眼看着张昔微。
“别废话,放了孩子,其他的你想要什么,说!”
张昔微冷着张脸,再没了平时在南辞面前伪装出的阳光纯善。
她朝南辞身后扬了扬下巴,南辞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厂房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片打扫得干净的区域,铺着滚了金边的地毯,地毯上,是很奢华漂亮的手工沙发。
“眼熟吗?”张昔微的脸寒得厉害,凑到南辞耳边呢喃:“那天在包厢,你让我喝了那杯下了药的茶,我就是被那个一文不值的混混,摁在沙发上做了一整个晚上。”
那个晚上是她的噩梦,无论张昔微怎么哭着跪着求,那个男人都不肯放过她,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像是要贪婪地将她吞吃入腹般。
第二天,张昔微把身体浸泡在浴缸里,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揉搓到指尖泛着血丝,那种恶心的感觉却仍然挥之不去。
那时,她就发誓……一定要复制一个相同的噩梦给南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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