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被外公捡回来了。
老人家缩在被子里,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个放大镜看钻戒。
“小辞儿……”老人家慢吞吞地唤了句。
“外公,我在。”南辞忙握住他的手。
“清浅是我的学生,我和她定情的时候一穷二白,穷得只能送了个易拉环给她当定情信物,她回赠了我一个瓶盖胸章,当年我有那么多的军.功章,却唯独喜欢把那个紫色的瓶盖胸章,戴在胸前最显眼的地方。”
陆清浅是南辞的外婆,也是南辞外公宋行洲最爱的女人。
南辞外婆死的时候,宋行洲拿着她留下的那本一千个愿望笔记本,每替她达成一个愿望,总要兴高采烈地抱着愿望本,提着陆清浅最爱吃的冰糖肘子,去她的坟前看她,陪她说上好一会子话。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华国的老将军宋行洲疯了,可他却从容淡雅,任凭那些胡乱猜忌的人停了他的职。
“小辞儿……明天,陪我去给你外婆扫墓吧。”
“好。”
南辞答应下来。
但这个“明天”,为着南辞无休止一般的通告一拖再拖,直到入冬后的某个雪天,南辞才空闲了下来。
她买了两张回乡下的车票,谁也不带,亲自搀扶着宋行洲,扛着行李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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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上火车了?没有保镖跟着?!”
徐家,被徐老爷子关了数日禁闭的徐拾柒,眼睛亮了亮,充斥着算计的味道。
“是。”保镖低眉顺眼,抬眸对上徐拾柒眼底的怨毒,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拾柒小姐,上次因为南辞,您身上挨的鞭子还……”
“你是在教我做事?”徐拾柒的脸色冷了下来。
保镖被噎住,张张嘴,再没说出一个字来。
徐拾柒指尖不自觉地扣着木桌的角,咔嚓一声,木屑散落,有几根木刺深深刺入她的指尖,鲜血瞬间染红了白皙的手指,濡湿腥红一片,她却恍若未觉地拿起包包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徐拾柒坐在一个穿着很大家闺秀的女孩儿面前。
女孩扎着双马尾,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天真无邪,嫩得能掐出水来。
但徐拾柒知道,这姑娘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毫无心机。
唐家的姑娘唐琳,慕经年的爸妈亲自为他挑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是个没脑子的?!
“你很喜欢慕经年?”徐拾柒问。
唐琳捧起杯奶茶,咬着吸管喝了口,才抬眼看徐拾柒,“你喜欢南辞的老公,而南辞是经年哥的青梅竹马,所以徐小姐,你是打算挑拨离间吗?”
徐拾柒端着咖啡杯的手颤了颤,几滴烫嘴的咖啡溅到脸上,烫得徐拾柒蹙了蹙眉头。
这个蹙眉的动作,更多的还是为唐琳开门见山的直白。
她接的太自然,让徐拾柒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话说下去。
“唐小姐,我不是挑拨离间,我只是希望你和慕经年能幸福地在一起。”
“阿姨,你琼瑶剧看多了吧?”唐琳直接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