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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拳头紧紧攥住,全身散发的寒意已经波及坐席上另外的三个人。
王城与仕力衍被他突然的举动所惊怔,不明所以,默默看着他。
坐席上,只有他与龙华知道场上的那个少年是谁,就连王城都不知道,更何况外来的仕力衍。
“宁家主,你认识那个人吗?”?仕力衍看着阴寒到极点的他,皱起眉头疑惑道:“宁家主?”
“认识,认识的很呐,我怎么会不认识,当初可是我把他送进的!”?宁阳通死咬牙关,切齿道。
仕力衍根本不知他所云,撇过头去,没有再追问下去。
“云儿,你果然没让二叔失望!”?龙华看着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内心惊喜连连。
裁判老者神色疑惑,问道:“哪个龙家?”
“青州,龙家!”
老者脸色一怔,直接皱起了眉头,似有疑虑的道:“是场上这个龙家么?”
就在此时,坐席上一道身影迫不及待的飞出。
“我来替他回答!”
宁阳通背负双手,缓缓踏着步子,阴寒大声的道:“他是龙家派去我宁家的那个质子!”
轰!!
质子?!
声音盖过所有,顿时四周死一般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在原地,但仅仅过去半息,就如闷雷炸开,全场轰鸣。
“他…他他就是龙家那个小质子?怪不得有几分眼熟!”
“当初还是个孩童,不知不觉中六年过去了,他已经长成这副模样!”
“不过当初两家不是许下协定,这个小质子不是终身不能离开吗?”
“没想到他还有脸出来,要是我早就躲起来,无声无息的过了一生不好吗,跑出来丢人现眼!”
“就是,这样公然破坏协定,这不是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灾难吗?”
“唉,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个质子公然出现在大众场合,今天可能会身首异处!”
……
霎时,龙云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的指指点点与谩骂取笑顷刻间落入他身。
他强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万钧压力,依旧面不改色,直身挺立在原处。
这是他摘掉六年耻辱的开始,即使万仞刀山,灼烈火海,也要硬顶过去。
在一片指责和谩骂中,两道人影无声飞上擂台,龙山与龙涛。
“台下的所有人都给老子闭嘴,谁要是敢再叨叨一句,我就让谁的脑袋搬家!”
龙涛怒视着台下,毫不客气的暴喊,龙云可是他的亲侄子,谁敢对他唧唧歪歪,就要谁老命。
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可非常清楚台上这个男人,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骤降了九成。
龙云鼻子微微一酸,他的三叔从小就对他很好,护他护到了没边的境界。
“怎么龙山,你龙家难道要公然违约吗?”?宁阳通眉头拧成川字,阴沉道:“你可不要忘了这个条约可是天下皆知!”
“呵,宁阳通你可真还有脸面说,当年要不是你们宁家一众贼子趁人之危,以绝对的优势伏击我们,不然凭你们一群鼠辈也敢跳出来?”
“哈哈哈……,龙山成王败寇你不会不知道吧!”?宁阳通放声大笑道。
龙山眼里尽是怨恨,咬着牙道:“再者,不平等条约是建立在你强我弱的条件上,假如这个支撑的基础不存在了,你觉得这个条约还能遵循吗?”
忽然,他玩味一笑:“况且,我们龙家何时违约?”
“哼,何时违约?就从他擅自踏出小院那刻起,就已经违约!”
“宁阳通,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约定可是让我儿不得离开和回归龙家。”?龙山浅浅笑道。
“这个地方是宁家的地盘,也就是说我儿龙云并未离开宁家,而且他也没有回归龙家,哪来违约之说?!”
“你…!”
像是喉咙里卡了异物,宁阳通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会被龙山钻了空子,许久他的嘴角斜起一小段诡异的弧度:“龙山被你钻了空子又如何,你以为你儿子质子的身份就能改变了吗?”
“一朝质子,终身质子!”
“带上容易,摘掉可就难了,天下人的嘴你管得了一张,十张,百张千张,但你管得了万张亿张吗?”
他的话一字一字刺入龙山与龙涛的心脏,两人死死咬住牙齿,脸颊两边的肌肉横起,硬如铁石,身上的寒意冰冷到了极点。
一朝质子,终身质子,这八个字犹如鬼物一般阴魂不散,萦绕在龙云耳边,他的心微微下沉,标签易得难摘,他何尝不知道,但他绝不甘心苟活一生!
宁阳通撇了一眼怒意浓烈的两人,大肆笑道:“哈哈哈…,就算你儿龙云修为达标又如何,且不说能否杀进前百……”
他负手而立,脸色充满戏谑:“你觉得天武皇室会容忍一个质子参加最高规格排位战?甚至加入天武玄宗吗?”
“大哥,何须跟他废话,灭了他!”
这些话龙山能忍,但龙涛忍不了,他的人生信条:不服就干。
“慢着!”
一声喝止,呼停了暴起的龙涛。
坐席上的仕力衍站起,脸色不悦道:“我天武玄宗的宗旨之一就是不参与家族之间的恩怨情仇,但如若有人胆敢搅乱赛场,休怪老夫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