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登门时,水澈正捧着一本厚书看着。
她自己不是很识字,对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尊敬。看他这样,就安静的等在了一边。
水泽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穿得大红大绿的她,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媒婆,你来做什么?”
“不得无礼!”水澈显然是被水泽突然出口的话惊醒了,这才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到来人,眼前一亮。
他忙站起来,微笑道:“张媒婆,我所托你的事,可好?”
“文家小姐同意了,”张媒婆先是笑着应一句,又拿出一枚信封来,“水秀才,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水澈接过信封来,有些迟疑:“她可有说什么?”
“未曾,只是林夫人言道,下月便是小姐及笄之期,只怕秀才来不及准备多少东西,怠慢了小姐,不如将婚期延后,明年春天再做打算。”
“来年春天?”
如今正是秋尽时节,再过一个冬,又要等到明年开春,想想时间就很长久。
水澈向媒婆拱手道:“还请媒婆替我美言几句,婚期绝不能然后许久,至于岳母大人所忧之事,水澈定然解决。”
张媒婆对文羡鱼颇有好感,知道她执意要嫁给这个看起来就穷酸的秀才,实在替她担忧。
“这?不如让老身瞧瞧这屋子如何?”
“媒婆请,”水澈自然引着她去,经过水泽身边时,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安分点,别给我惹事。”
水泽听了这话,只觉心里凉了半截。
没有嫂子,兄长对他已经不如以往亲和,有了曾经当街打他的嫂子,以后他还要怎么过?
兄弟俩所住的屋子也不算小,进门先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吃水很方便。
东面是正屋,正屋外是两间厢房,接着才是客厅,客厅角上又有一道门。
这道门属于水泽的房间,他房间一旁,也照样是两个厢房。
再说西边,是厨房,五谷轮回所,离得远,特意偏了方向,不正对着房屋。
他们两个人逛完,水泽已经不见踪影。
“水相公,没想到你们家房间还不少。”
“嗯。”他小时候,父亲派过来的人还在,所有人都要住着,建房时自然,多建了些屋子。
“只是,这些屋子都需要修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媒婆倒没有诓他,有一些房屋的主人已经离去多年,水澈也没有时间挨个打扫,久而久之,自然废弃不用了。
“张媒婆,这屋子怎么说也得有二三十年了,如今我娶妻,决定将这些全都废去,只在地基上重新建造新屋,还请将此事告诉岳母大人。”
“如此甚好,”媒婆一听也笑了,“恰巧这一切与林夫人所说的没有冲突,等到新房修成,差不多也到明年春天了。”
水澈摇头:“不,水某打算多叫点人手,务必在两个月之内,造成新屋。”
“这……这是秀才相公的家事,我这做媒婆的不便过问,就此告辞了。”
“媒婆慢走。”
张媒婆觉得蹊跷,一路直接去了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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