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痛苦中时,父亲的话让她像捉到救命稻草一般,将求助的眼神转向花少堂,说道:“爹爹,宋骁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他只是看中我在花医阁中身为继承人的位置,他想要掌控花医阁,爹爹你……爹爹?”
花无艳看到自己的父亲面色越来越冷,无法再说下去。爹爹,不相信我的话?她受伤地想到。
“艳儿,勿要贪玩成性,宋贤侄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婚期已定,岂可儿戏?你就安心待嫁,别再折腾了!”
花无艳急了,忙出声唤住自己正欲转身的父亲:“爹爹,你要相信艳儿,艳儿没有——”
“大姐姐,你就别再折腾了!”花菱嫣出声打断她的话,手持摇扇半遮脸,这是她惯有的动作,此时却无法遮掩她眼中的得意。
“宋公子一表人才,怎么会是这种人?大姐姐你身为花医阁的继承人,怎可如此胡闹?婚姻大事是你用来玩乐的吗?再者说了,”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花菱嫣嗤笑了一声,继续嗤笑道:“大姐姐你长相如此丑陋,碧云谷人尽皆知。你说除了宋表哥,还有谁愿意娶你?除了宋公子你还有谁可嫁?……”
“还有我!”花菱嫣还想继续嗤笑,却被一个清朗的男子出声打断。众人惊疑,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翩翩公子稳步向这边走来,一时间所有人都睁了眼睛,目光直直地望着走来的公子。
那人生得红唇皓齿,皮肤白皙,狭长的丹凤眼,眸中尽是目空一切的狂妄。剑眉横飞,似要吞噬一切,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衬得他宛如天人。众人不由得呆了,世间竟有如此人物!
众多下人看到这如画般的公子,迈着优雅的步子向着自己家的小姐走来,随即他们马上联想到昨夜花无艳一夜未归的事实,不由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看到他们眼神中的暧昧,花少堂赶紧瞪了这些下人一眼,他们赶紧收敛住自己的心思,将头垂得低低的。
花无艳也惊讶地回头望去,却是凤倾逸向她走来。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伤势虽然严重却也能行动自如。再者因为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身上的男子气势加重,这让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吸人眼球,和昨日所见的病弱美艳西子,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她不是给了他银票让他离开吗?她不是对他说“萍水相逢,有缘终会相见”吗?为何他还要跟着她出现在花医阁?
想到早晨起来时分别的场景,她把离开碧云谷的路线指给他时,他挑着眉头问她:“你确定就不要我的报答?再者,我是一个伤者,作为一个大夫,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病人?你不怕我走到半路,伤口裂开,然后流血过多倒在半路?”
她思考了片刻,便果断地回绝,“你的伤口我检查了,没有裂开的危险,相信我的医术。我这趟回去,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方便把你带回家,你还是走吧。”
可是没想到,原本要离开的凤倾逸竟然跟着她回到了花医阁,而且是在她准备向父母谈判解除婚约的时候。
就在她痴疑之时,凤倾逸已经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看到她眼中的惊疑不由得扬唇而笑,无视周围众人的存在,问道:“我愿意娶你为妻,你答应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低着头的下人们又将头抬起来,长大嘴巴看着凤倾逸和花无艳。宋骁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心里觉得很是奇怪,从他对花无艳调查的资料上来看:花无艳一心求医,时间全都安排在采药行医上,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而花菱嫣的神色则是变了又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打压花无艳,狠狠地嘲弄她一番,谁知道却被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给打断。她望着他的脸,忍不住和现在台阶上的宋骁做了对比,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宋骁和他,简直没法儿比。换做她是花无艳,也愿意冒着耻辱,跟着对方走啊!
想到这儿,她又向花无艳投来怨恨的目光,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丑八怪,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她比她漂亮,比她出众,这该有的光环,本应该是加注在她身上的。
花无艳不敢轻易开口,抬眸望向四周,所有人用着或惊讶,或鄙夷,或嘲讽的眼神望着她。或许他们以为她和凤倾逸珠胎暗结,这才和宋骁取消婚约的吧?再望向娘亲,眼神中没有一丝惊疑,却满是担忧,还夹杂着不忍的神色。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娘亲,不解她眼中的担忧从何而来。
但是这一刻,这场景,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不解风情花非月,有时须臾有时无,世事,果皆如此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