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叶家小姐,我可以拱手相让,但是需要一个契机。”
薛沛杒放下茶杯,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二哥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为了逃婚避居新罗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沁渝因为此事有多难堪?!”薛沛杒握紧了拳头,刚才轻松自在的氛围荡然无存。
“如果你求娶成功就不会让她难堪了!说来说去你是说服不了你爹接受她!”
薛沛杒一时语塞,薛淳樾说的没错,如果他父亲答应,敬亲王也不会收下大伯家的聘礼,说来说去,都是被自己这个世子的身份所累。
“我父命难违,不得已。那你呢,大伯明明很喜欢沁渝做他的儿媳,反倒是你不愿意,你是不是在意她的残缺?!”
“你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件事?”
“沁渝不说,但我也知道她心里有这个疑问,既然她不便问你,那我来要个答案。”
“无聊至极!”薛淳樾懒得回应,端起茶杯继续品茗,她会觉得难堪?十几年来一封书信也没有……说她正怡然自得地等着他退婚他才信。
薛沛杒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苏羽茗已经嫁给了大哥,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
“看来即使你远在长兴,对海州的事都了如指掌啊。”
“你们闹得满城风雨,想不知道也难。”
薛淳樾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与苏羽茗一直恪守本分,从未逾规,反倒是他薛沛杒和叶沁渝自小便亲密无间,闹得风言风语,他远在海州也能从小听到大,这会儿薛沛杒却倒打一耙,说起他来!
幸好薛淳樾生性沉稳,生再大的气也轻易不显于色,既然薛沛杒只是来撒气的,他无需理会太多,于是站了起来说道,“多说无益,我还是那句话,叶家小姐,我可以拱手相让,但是需要一个契机。”
“好,既然二哥如此痛快,我也不多说了,告辞。”
学诚正准备进来,见到大步离开的薛沛杒,行礼不及便已擦肩而过。
“学诚,进来吧,不用管他。”
“是,少爷。”
“着你调查之事是否有眉目了?”
“正是。叶赐准的情况小人已摸了个大概。”
薛淳樾回身落座,示意他继续说,学诚走近了他几步,压低声音继续汇报,“小人一连数日都跟踪叶大人,发现他与叶氏一族并无过多来往,反而与吏部侍郎蒋少涵过从甚密。看来,他并不是敬亲王阵营。”
“这就奇怪了,叶氏一族自叶赐楷受祖父重用,官居高位之后,就一直为敬亲王与六皇子旭王的联盟阵营效忠,已经十数年了,叶赐准怎会如此特殊。”
“回少爷,这可能与他的出身有关。叶大人三年前进士及第,本来是外放南荒之地靖南道的一个七品县令,可是人还在半途中便接到朝廷调令,改任正七品吏部录事,自此便顺风顺水,三年不到已迁至正五品太府寺正,有理由相信,他背后的人是吏部尚书韩阳,也就是二皇子曦王阵营。”
“难怪薛家逢年过节向长兴送礼的名单里没有他,原来他是吏部出身……真是深藏不漏啊……如此说来,曦王的势力已经拓展到钱粮国税机构,如果旭王还抱残守缺不思进取,户部、以及承接户部事务的太府寺,迟早要变天。”
“小人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据闻太府寺的盐务令和冶铁令也要换,多半是换成曦王的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作为太府寺正的叶赐准,将会是朝廷商事的总舵手。不过……少爷,恕小人直言,如果您想了解更多叶赐准的信息,可能绕不开叶沁渝小姐。”
“此话何意?”
“叶赐准大人出身于叶家旁支,在叶氏一族里地位很低,连每年的春秋大祭都没资格参加。因此他自小便不甚与叶氏一族往来,叶家正房也看不起他。据闻他家里一度穷得揭不开锅,如果不是叶家办有家学,他连求学的机会都不会有。数年前,叶小姐曾回叶家拜会族亲,有缘认识了这位虚长自己几岁的族叔,两人都是叶家浮萍,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结为至交,叶小姐还一直资助他,否则估计他也难以支撑到功成名就。”
“学诚,你打听消息的功力越发长进了。”
“少爷谬赞,小人只是……和二老爷家的故旧多聊了几句罢了……”
“叶沁渝……既是如此,学诚,你帮我叫心言备下一份女孩子用的厚礼,三日后,本少爷登门拜访!”
“是。”
“等会……我和心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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