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开一阵浓重的酒味,他喝醉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了谁!
叶沁渝将他一把推开,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怒目圆睁地看着被推倒在地的薛淳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这里是我们的新房,你说我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薛淳樾站了起来,俯视着她。
叶沁渝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薛淳樾承认他是想她了……她离府十数天,每晚他在卧榻上向里看时,只见空荡荡的卧床,他的心也开始变得空落落起来,海州城没人比他更希望叶赐准出现,只有他出现,他才能把她接回来。
叶沁渝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薛淳樾的酒意上来,逐渐觉得不支,无奈只能把玉佩交还给她,躺倒在卧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叶沁渝醒来时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薛淳樾出门的时辰越来越早了吗?
心言见她起来,便进来说道,“少夫人,您醒了?少爷今天一早就去船行了,他交代我等您醒来后带您去船行看看。”
上次炫耀完薛家的航海船后还不够,现在继续炫耀他的船行?叶沁渝对他们薛家的家底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巳时了。”
居然都快巳时了!自嫁入薛家以来,她还从未试过睡到这么晚,看来主厅那边的早膳是错过了。自己初来乍到,又不好直接吩咐厨房开小灶,这不要饿肚子了?
叶沁渝边梳洗便瞎想,转身却看见心言早已把早膳摆了一茶桌!
清炖蟹粉狮子头、三丁包子、翡翠烧麦、蜜饯捶藕……全部都是海州名点!叶沁渝顿时心情舒畅。
“少爷有说要我去船行做什么吗?我对航运的事情可是一窍不通。”叶沁渝捡起一块翡翠烧麦,吃了好半天,故意拖延时间。
“好像说想跟您讲讲航线调整的事情。嗯,少爷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心言可不懂什么航线调整,她只是照搬薛淳樾的话。
难道薛淳樾把她之前说的那番话听进去了?叶沁渝边吃边想,既然他盛情相邀,那就去看看呗,顺便问问他昨晚是什么意思,喝醉了把她当苏羽茗么?
“少夫人,少爷今天出门没带学诚,叫学诚在熙和居门口等着您呢。”
还学会拿学诚来压她了……叶沁渝心里冒出一丝怒气,但也不好让学诚久等,便加快了速度,随便吃了几口,和学诚心言一起来到位于海州港附近,蜚声大业海内外的“鼎泰和”。
如果说薛淳樾把她叫到船行是为了炫耀,那薛家确实是有炫耀的资本的。
叶沁渝还从未见过如此宽敞的工作间!
两排沿海而建的平房,延伸数十丈远,每间房都挂着航线的名称,有的航线比较繁忙的,占了十数间房子。行人往来匆匆,脚不沾地,半刻钟都不多待。拿了航船排期文书的伙计和船工一路小跑到港口,交单、装卸货、入港或出港。另有一个区域是专门与接送货的客商接洽用的,也是人头攒动,往来不绝。
叶沁渝看着乌压压一片人海,顿时懵了,不知该怎么走,也不知该找谁问。
学诚见她待在原地没动,便上前说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少夫人是第一次来,不认得路也是应该的。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少爷。”
学诚一路小跑过去,不多时就把薛淳樾请出来的。薛淳樾一路走来,正在忙碌的众人对他都甚是尊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过去。
看来薛淳樾在船行还算得民心……
“夫人终于睡醒了?看这时辰,已经日上三竿了啊。”
“还不是昨晚的宴席闹的,身心俱疲……”
薛淳樾笑了笑,“那夫人可要尽快适应这样的节奏才好,以后还有更多更累人的饭局要薛少夫人出席的。”
叶沁渝撇撇嘴不理他。
“那祥庆楼的早点,吃得可还习惯?”
原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早膳……
“唔……还行……”叶沁渝怒意顿消,胡乱地应承着。
薛淳樾唇角一勾,便伸手握住她的左手,牵着她往里走去。
左手……叶沁渝心里咯噔一声,掌心微微冒了冷汗。
薛淳樾感觉到她有想甩脱的趋势,愈发握紧了几分。叶沁渝无法,只得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