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招待几位,以作酬谢,还请英雄赏个脸。”
“连总管言重,不过举手之劳,何需言谢。实不相瞒,在下主家庭训森严,此番是瞒着老爷偷偷带少爷出来玩乐的,万一这事传到老爷耳朵里,在下纵使有九条命都不够谢罪,因此还是少惹是非,早些回去为好。”
眼见学诚带着两人就要走,连晋三连忙制止,“英雄放心,此事出了醉春苑无人再敢传谣,再说此宴席乃柳絮姑娘亲自布置,现在她本人已在雅间之中静候,要亲自向几位道个谢,如果英雄不肯赏这个脸,那小姐就要责怪在下了。”
学诚正要继续推脱,张妈妈也走了过来,直接拉着叶沁渝说道,“哎哟,这位小爷,不过是吃顿便饭而已,何必这么拘谨呢?再说,我们柳絮姑娘已经巴巴地在等着了,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呢!现在她主动邀约,如果几位都不赏脸,那传了出去让她醉春苑花魁的脸面往哪放哟……”
张妈妈边说边往叶沁渝的身边挤,身上浓烈的脂粉香一股脑地窜到她鼻腔里,让她涌起一阵反胃的感觉,她连忙别了别脑袋,与张妈妈拉开距离。
看来不去见个面是走不了了,叶沁渝无奈道,“那就去陪柳絮姑娘喝两杯吧,不过在下家中庭训森严,不便久留,只喝两杯,便要走了。”
“好、好、好!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三,快给贵客带路!”
连晋三连忙应承一声,便在前引路,上了二楼右手边最安静的一间雅间。
进门后一看,柳絮已经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对襟绸衫,斜斜挽了个发髻,比起刚冷艳的样子亲和了不少,一见学诚进来,脸上便洋溢出一抹羞赧的神色,连忙上前行礼,“奴家柳絮,给三位公子请安。”
叶沁渝看她这神色,便知学诚刚那番英雄救美或多或少已经俘获芳心了,心里顿时哑然失笑。
学诚连忙将柳絮扶起,三人一起落座。
酒过三巡,学诚便想离席告退,但柳絮却过来将他一把按住,柔声说道,“公子远道而来,既不观舞,又不听曲,就喝这几杯淡然无味的水酒,有什么意思!”
柳絮嗲得可以拧出水来的嗓音让学诚抖了个激灵,连忙躲开她的纤纤玉手,欠身而坐。
心言气得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柳絮起身回座,拍了拍手掌,帷幕之后便响起了一阵悦耳的丝竹之音,整个雅间似乎都沉静了下来。
叶沁渝心下感叹,不愧是头号花魁的专属乐师团队,奏出来的音符与大堂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单单听曲便有悦人耳目的功效,更别提柳絮还有动人的歌喉以及曼妙的舞姿了。难怪风流公子即使一掷千金也要见她一面,这些悦人身心的享受确非一般秦楼歌妓可比拟的。
柳絮正要离席献舞,叶沁渝忽然起席问道,“不知柳姑娘是何方人士,在下听这乐曲与家乡小调类似,莫不是柳姑娘也是海州人士?”
柳絮笑道,“公子看奴家,像是海东来的小家碧玉么?奴家可是土生土长的洛安人士。”
“那这小调……”
“想不到公子也是识乐之人,我这位姐妹终于觅得知音了!既然都是有缘人,这帷幕在这反成了阻挡了,都起了吧。”
随着帷幕缓缓拉起,众人往乐师队伍中看去,顿时吃了一惊,位于中席的那位琵琶乐师,不就是苏羽茗吗?!
“苏小姐……”心言没控制住,脱口而出。
苏羽茗也是一阵惊喜,她虎口之上还有伤,刚在帷幕之内光顾着伤口和音律,完全没留意听他们的声音!
“你们……”
苏羽茗看他们的装扮,知道是乔装打扮,因此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但是激动之下,泪水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瞒都瞒不过。
柳絮有些惊讶,站起来愣愣地看着他们,继而又转身看向学诚,很明显在问一个答案。
“柳姑娘见笑了,我们在海州见过,眠月楼,苏小姐曾经去过那里吧。”
叶沁渝适时提点,苏羽茗这才恍然,她确实去过眠月楼,那时为了顺马姨娘的心意,曾行不由衷地去过那里找薛汇槿……
“哦……眠月楼……据闻那里和醉春苑不相上下呢!原来苏姐姐在来洛安之前,在海州挂过牌……看来几位是故人,既然如此,柳絮就不打扰几位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