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把叶沁渝安置好,薛淳樾便转身要去请大夫,谁知叶沁渝将他一把拉住,有些凝重地看着他。
她一醒来便要回家,薛淳樾已知不妥,当时他还以为是后宅有人故意捉弄她让她受伤,但后来想想那些人见到她回来省亲高兴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因此不会这般没分寸地捉弄她,于是坐下问道,“你前些时候想起了在海州薛府的事,这次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沁渝抿了抿嘴唇,犹疑地说道,“西北角那个侧院,我有印象……”
“进去之后想起了一些事,所以才没看好路?”
“嗯……”
“唉,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几时才知道谨慎小心、爱惜自己?”
“淳樾……那个院子是王爷特意修的静修之所,自建成以后便只有他一人进出,不许任何人进去,王妃也不可以。小时候我和翊哥哥都好奇,经常跑到那墙角边玩,窥探一二。有一次我听到一把女子的声音,那人在和王爷一起说话!”
“既是无人能进去,那说话的是谁?”
“我当时只当是王爷的姬妾,来伺候他的,因此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我进去,看到那些曾经在窥探里见过的摆件,忽然联想起海州薛家的事!”
“竟与薛家发生过的事有关?”
“当时我已经没了薛家的记忆,所以不知道那女子的声音是谁,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是襄王妃!曾在海州薛家西苑书房里和襄王激烈争吵的襄王妃!”
薛淳樾一个激灵,一把将她的嘴捂上,向外间喊道,“心言,把房门关上,你在门口看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门一丈以内!”
心言答应一声,连忙依吩咐去做。
薛淳樾这才松开手,神情凝重地盯着她说,“你是觉得,敬王和襄王妃有奸情?”
叶沁渝严肃地点了下头,“西北角的侧院有一个小门直通府外,进出根本不用经王府大院。如果他们两人光明正大,为何不在府里说,非要在这个隐秘的侧院?而且,我怀疑这个侧院就是敬王为方便与襄王妃通奸而修建的,所以才不准任何人进出,王妃也不可以!后来这个侧院忽然被废弃了,现在回想一下时间,就是襄王、襄王妃出意外离世之后!”
“这么推测也附和逻辑……要见的人都死了,这院子自然也就废了……”
“淳樾,你明白他们奸情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吗?!襄王妃口中所说在禁军做内应的人、后来毒杀襄王的人,乃至前段时间唆使襄郡王谋反,甚至最后杀了襄郡王的人……是敬王……”
薛淳樾神色愈发凝重,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当年敬王并不是真心想娶姑母,只是不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没能与那人成亲……”
“你说什么?敬王并不爱王妃?!”叶沁渝如顶了一个响雷般,呆呆地看着薛淳樾,那些人前人后相敬如宾、互敬互爱的场面,难道都是在演戏……
“都是父辈的往事了,我也是偶然听娘亲提起过。当年敬王因事见弃于先帝,十分失意。祖父借一次宫宴装醉,委婉向先帝表达出希望与天家联姻之意,还对敬王称赞有加。当时敬王几乎确定在储君之争中出局,根本没有士族门阀想与他联姻,因此先帝认为敬王与姑母是互相倾心,于是欣然应允,下旨赐婚。”
“确定出局?敬王虽不是先帝嫡出,但我朝吸取前朝幼主登基权臣和外戚专权的教训,事实上已经摒弃了“立嫡不立长”的陈腐教条。敬王是先帝的长子,少有才名、睿智果断,按理说应该是很有希望谋取大位才是,怎么会确定出局?”
薛淳樾摇头道,“这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你我辈恐怕无人能知……如果能找到一个熟知朝中秘事的人就好了……”
“熟知朝中秘事?说起来,我倒是知道有一个。”
“谁?”
“泾阳侯世子,曹英泽。”
“曹英泽又是何人?”薛淳樾入朝数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曹世子可是长兴公子哥圈子里第一号人物,才华横溢、俊逸洒脱,不屑祖荫,立志考场,高中探花,又在人人称羡的京官要职上挂冠而去,周游天下,一时传为传奇。”
“哼……”
“你‘哼’什么?”
“我笑其人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如果没有祖荫,泾阳侯府哪来的钱财和地位?没有这钱财和地位,又如何聘得名师给他教习传学?没有这教习传学,他又如何才华满腹高中探花?没有这才华,又如何让你们对他思之如狂?再说他这俊逸潇洒的皮囊,不也是泾阳侯府给他的么?”
“谁对他思之如狂了!我只是转述长兴坊间对他的评价!”
薛淳樾见叶沁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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