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不会是我叔父的人追上来了吧?!你可要挡住,齐续那家伙说是去引开追兵,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只能靠你了!”
曹英泽看萧廷秀这样子,不禁拧眉,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惨,这才从乐师苏雨那里受了情商,想着离开滨州这个伤心地,回洛安找薛沛杒诉苦。不料一出城就撞上从白云书院逃下来的萧廷秀,说是在山上差点没被闷死,一定要回洛安去,然后就巴着他不放了。
为了躲过萧鸿逸下山来寻他的人,两人一合计,让齐续走陆路引开追兵,他俩走水路,等齐续摆脱了那群人再来江上与他们会合。
曹英泽把萧廷秀拉回船舱,然后吩咐船夫慢慢驶离,学诚见他们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又有一艘轻舟以极快的速度靠了过来,学诚定睛一看,立在船头之人,不就是薛汇槿的侍卫学谦么!情急之下他向舱内吼了一句“扶稳了!”便迅速地起锚扬帆,准备逃离。
“学诚!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学谦说着便起身跃起,借着水面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跃到了客船的船头。
是学谦的声音!苏羽茗和杜鹃心头一震。杜鹃箭一般迅速冲去关闭前后舱门,将苏羽茗紧紧护在身后。
既然已被认出,那这些伪装便没有意义了,学诚扔掉斗笠,撕开络腮胡,傲然挺立,“学谦,从小到大你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还要再比一次吗?”
“你我同在南普陀学武,自小一桌吃、一床睡,互相之间能使什么招数都太熟悉了,自问我确实打不过你,但你一时三刻也摆脱不了我。鼎泰汇的货船已经离岸,马上就到,你打得赢我,也打得赢薛家的护航军吗?!”
“哼,你为虎作伥也够久的了,如果还有点良知,就该识趣,让我离开。”
“你离开可以,少爷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你,但是少夫人要留下!”
“少夫人?呵……你哪门子的少夫人?再说,船舱中是我家少爷的故交,不是你的什么少夫人。”
“在码头之时我已看出端倪,只是不敢确定,这才悄然跟着,刚杜鹃出来,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敢说船舱里的不是少夫人?!”
看学谦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怕是难免一战了,学诚握着剑柄,准备动手,忽然杜鹃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护在学诚面前说道,“你要动他,就先杀了我。”
学谦愣住,“你……和学诚……”想明白后顿时大怒,举剑向二人说道,“杜鹃,你当初三番两次拒绝嫁给我,就是因为学诚?!你们一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学诚把杜鹃拉到身后,凛然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勾搭’?只许你喜欢她不许我喜欢她?难怪杜鹃一直拒绝你,看你好眉好貌,想不到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当真是替薛府里拜倒在你名下的姐妹们感到可惜。”
学谦看着杜鹃,眼中尽是悲怆。当年跟着薛汇槿第一次见到苏羽茗主仆时,他便喜欢上外柔内刚的杜鹃,后来苏羽茗嫁给薛汇槿,他欣喜若狂,以为将来薛汇槿必会将杜鹃指给他为妻,可想不到苏羽茗数次婉拒。他还以为是杜鹃舍不得她家小姐,不忍离开她,想不到是因为她的心里一早便装了学诚……
杜鹃看两人一触即发,哀戚说道,“学谦,我家小姐在薛府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如果她被大少爷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愿苟活……你何必要将我们主仆二人逼上绝路?”
学谦看杜鹃泫然欲泣的样子,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放下了宝剑,“杜鹃,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我是哪里比不上学诚?”
“感情的事,哪有比较的意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感情真能如货品一般货比三家、比价议价,那大少爷也没有资格再纠缠我家小姐!”
“杜鹃,你——”
“学谦,就当我们主仆欠你一个人情,往后如有机会,必图报答。”苏羽茗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镇定地看着学谦。
“少夫人……”学谦看着苏羽茗,陷入了挣扎,可就在这犹豫的空档,鼎泰汇的货船悄然逼近,立在船头的薛汇槿终于再次看到阔别两年的苏羽茗——那个让自己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做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心里一直都觉得空落落的女人!
“苏羽茗!”